朝中只有一位郡主,近日被赐了婚。
李裕齐想着尤灵犀过来,大概也就是哭诉这件事,他神思倦怠、心中压着事,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哄这个小郡主,眯着眼随手摆了摆,粗声粗气地,“就说本宫宿醉未起,不见……”
话音刚落,贴着门的女声响起,“太子殿下若是不愿意见灵犀,灵犀自是没什么话说的,转首即走便是……只是,今日一早得了些关于姬家和陈家那位神医的消息,顺便誊抄了几张方子来……若是殿下对此没有兴趣,那灵犀便先行告退了。”
什么方子不方子的,李裕齐不关心,他接待陈家只是为了体现皇室对陈家的礼贤下士热情款待,若是能因此将陈家拉到自己阵营里来,自然是最好。至于陈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他真的没什么兴趣。
只是……姬家。
他按着太阳穴缓缓起身,只觉得眼皮子“突突突”地跳得欢快,半晌,抬了抬手,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才懒懒出声唤道,“进来吧……”
方子是誊抄的,字迹潦草难看,只能大抵辨认个子丑寅卯来。李裕齐看得眼皮子跳地愈发欢快,只看了一张,便没什么耐心地丢了回去,支着脑袋打眼瞅面容憔悴的尤灵犀,“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灵犀……虽然消息出来,本宫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但是你知道的,圣旨都下了,你同陈家的这桩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其中利害,这两日想来你也听了不少了……何况,你当明白,纵然没有陈家,也会有赵家、钱家、孙家……总之,不会是宁家。”
尤灵犀的脸色,瞬间漆黑如墨。
而李裕齐,仿佛没有看到对方黑沉沉的脸色般,只兀自总结着,“灵犀……若是宁修远他愿意娶你,他一早就娶了,何必任你蹉跎至此?何必等到她姬无盐姗姗来迟?灵犀,他只是不喜欢你……不管有没有姬无盐,他都不会娶你。”
他说,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