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记得,着实有些艰难。
张德贤自然也知道,俯首提醒道,“安贵人就是贵妃娘娘的那位远房表妹,前两年进的宫,这两年倒是安分。”
安分?
只怕是表面安分罢了。
作为谁谁谁的附属、依赖于某个权势而屈居在后宫的女子,平日大多安分、鲜少会主动惹是生非,那不是乖顺,而是……韬光养晦。
皇帝支着下颌,容色慵懒,又是左相。
这些年久居上位,察觉力自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他微默片刻,便吩咐道,“今夜……让她过来伺候吧。”
不管是自己不安分,还是背后的主子不安分,都该找个理由除去了。
张总管颔首称是,低了头缓缓退出——自打陛下龙体抱恙之后,各方势力就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便是江都郡王都开始折腾酒肆,虽然目前为止还没看出到底有什么花头来……倒是平阳郡王,至今还在优哉游哉地做他的闲散郡王爷。
性子倒是和皇后娘娘如出一辙,不像是这深宫里养出来的虎狼性子。
尤家。
“什么?!如此缜密的安排还被她逃走了?!三个杀手、一个弓箭手,都没能弄死她姬无盐?!”尤灵犀瞠目结舌一度容色失态,“她姬无盐怎么就那么能活呢!”
尤封看着自己这位花容失色的女儿,想了想,到底没忍心告诉她破坏这一切计划的人就是宁修远,最后只是模棱两可地含糊其辞,“听说是有些武功的。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具尸体,伪装成了木子药铺的掌柜。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来的伪装,抓着这一点,说是路见不平……众目睽睽之下,我便拿她没办法。”
这套说辞多少有些牵强,尤灵犀沉浸在计划被破坏的愤怒中,自然不会多想,只牙齿都咬地咯吱作响的,“倒是小瞧了她!之前只知道她嘴皮子功夫厉害,倒是没想到她的武功这么好……下次还想要取她性命,怕是愈发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