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伤的?”陈老问他。
知道瞒不过去了,陈一诺轻轻叹了声,却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前不久被烫了下……真的没事,过两日就好了,我只是、只是担心万一,毕竟针灸是个精细活,半点疏忽不得,才想着找了陈太医过来一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稳妥些。”
说完,又抽了抽自己的手,“真的没事。您别担心。就算陈太医真的没时间来不了,明日的针灸我也不会让自己出半点差错的。”
陈老恨不得将这傻小子的脑袋撬开了看看里头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拍了他一巴掌,却没舍得用力道,只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这小子!我是担心明日的针灸吗?!你不知道一双手对大夫有多重要吗?如此疏忽大意,若是落下了病根,你以后怎么办?啊?!”
陈一诺微微一愣,继而抬头冲着他傻兮兮地笑,“没事、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脑袋上又挨了一记打,陈老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一边嘟嘟囔囔念叨着,一边翻来覆去地查看着陈一诺的那只手,伤势的确不算太严重,这会儿还有些淡色的印记,但本该更早治好才是,这孩子也真是不上心。
他蓦地想起和陈一诺唯一一次见面,那次喝茶的时候陈一诺就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
陈老迟疑问道,“就是上回?”
“嗯。”陈一诺并不隐瞒,“之前没当回事,谁知道几日后端茶端碗的有些抖,不过我自己也是大夫,看过了,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会留点儿印子……丑是丑了些。”
说完,笑着挠了挠头,“左右我又不是姑娘家,有疤就有疤吧,无碍的。”
姬无盐闻言,看了眼一老一少两个人,眉眼微敛轻轻笑了声,吩咐身后子秋,“去拿一盒舒痕膏给陈公子。”
陈一诺连连摆手道不必,舒痕膏这东西制作工艺繁琐复杂不说,原材料还是取自高山之巅茫茫雪域里的雪莲花,那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纵然是陈家这样的家世,也不是谁都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