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木讷小尾巴,一下子成了家族中的香馍馍,往日里追着自己的那些小辈们纷纷掉头追着陈一诺,“一诺兄、一诺兄”地叫着,那热乎劲儿就跟鬣狗见了肉包子似的。陈家辉自然是不服气的,为此还曾诸多针对,谁知,没多久就被人捅到了祖父那边,招来了一顿打。
自此后,祖父时不时耳提面命,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老生常谈,诸如,“陈家今日不同往日,想要重登辉煌,陈一诺会是极其关键的人物。”
又如,“往后整个陈家都要交给你的,说到底,陈一诺再出色,到最后还不是得听你的?”
这些话听得多了,倒也听出了几分的确如此的道理来,是以这些年陈家辉就很少针对陈一诺了,只是心底里仍是瞧之不起——不过就是陈家的一条狗罢了。
没想到,一趟燕京城之行,这条狗竟然很快找到了新主人,再想想这段时间自己的情况呢?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皇帝莫名其妙颁布了一道赐婚圣旨……两厢一对比,陈家辉心里头的那股子邪火自然是压不住了,挑刺一样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陈一诺,目光落在他攥在掌心的小瓷瓶,看起来挺宝贝的样子,哼了哼,“你那是什么东西?”
白色的小瓷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陈家辉之所以问起,实在是找不到挑刺的切入口罢了。
问的人没当回事,偏偏被问的那个人反应很是古怪,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才欲盖弥彰地摇头,“没什么。路边买的药膏。”他不欲解释,陈家辉和陈老的关系势如水火,和姬家也是相看两相厌,左右陈家辉误会了自己的去处,陈一诺便也不打算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处了。
只是,他很少掩饰什么,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就让他漏洞百出。
几乎是瞬间,陈家辉的眼神突然就犀利了起来,抬了抬手,“什么药膏,给我看看。”
“就路边买的。”陈家辉攥在身后,表情倒是平静,只问他,“找我什么事情?若是没事,我就回屋去了。”
陈家辉伸着手又扬了扬,近乎于理所当然地重申道,“你又没受什么伤,平白无故地买什么药膏?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