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的,陈老却也隐约间猜到了些梗概。因着那猜测,才无限唏嘘,好好的一个孩子,来了这燕京城,荣华富贵没享几日,这苦头怕是前前后后吃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握着铲子的那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揉了揉姬无盐的头发,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曾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是事实的全部。没想到之后的事情,才是人性之恶。
根据李晏先的交代,那个时候的上官鸢终究还是正常的,她真正的疯魔是在被李裕齐又下了一次蛊之后——这一次,下在上官鸢身上的,是子蛊。而母蛊,在李裕齐身上。
为了那所谓的宝藏,李裕齐不仅给结发妻子连下两次同心蛊,甚至不惜以身为伺给自己下了母蛊。
于是,上官鸢疯了……
她有时候是清醒的,有时候是迷糊的,清醒的时候她喜欢就这样坐着,看天看地看院子的花花草草,迷糊的时候脾气很暴躁,逮谁骂谁。那段日子,所有崇仁殿的下人们都知道自家主子突然变了性子,阴晴不定的。
那段时间太子已经不去她的寝殿了,这位用尽了法子都没有得到答案的太子殿下已经彻底放弃了他的结发妻子,他对外营造着恩爱夫妻的假象,却在东宫之内夜夜笙歌。为了给上官鸢难堪,他甚至会让上官鸢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与别的女子调笑苟且……
“什么一切都好……见鬼的一切都好……”姬无盐抱着自己的脑袋,轻声喃喃,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傻子。”
她唤。
很快,陈老发现他家姑娘抱着脑袋微微地抽搐……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