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崎岖的密道,甚至还挺宽敞的,沿途也有火把,虽然经年累月下来早已没法用了,但很显然,这一处密道最初并非是被囚禁之人逃离时仓促挖出的……莫非,是李裕齐挖的?没道理啊……堂堂正正走大门不好,偷偷摸摸走密道……幽会吗?
十来块大木板子严严实实地将密道出口封住了,倒也不是不能破开,只是姬无盐一时间也判断不出这出口到底是哪里,若非待到走投无路,她也不愿如此贸然行事,于是举着颤颤巍巍快要熄灭的蜡烛又回到了密室里。
她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黑暗之中看着密道的方向,支着下颌猜测着上官鸢被囚禁在这里的情形。上官鸢知道这条出去的密道,那她……出去了吗?是不是就是因为她从这条密道逃离,所以李裕齐才让人封上了这条密道的出口?那后来呢,她又是什么时候从这间密室里离开的?离开后,为何不寻机会离开?
上官鸢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若非当初轻信了李裕齐的鬼话而折了一颗心在对方身上,她也断断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只是,对方如此苛待,上官鸢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姬无盐自始至终不明白,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前途生死未卜,为何还能如此义无反顾?
黑暗之中,耳朵似乎总是更加灵敏些。
本来只有自己呼吸声的密室里,隐约从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并不大,步子却很快,几乎是呼吸间便觉得声音又近了许多。姬无盐目色微凛,“铮——”起身间,软剑已经在手,黑暗之中盯着脚步声的来处,呼吸都敛着。
近了……更近了……
微弱的火光印在视线范围内,影影绰绰的,那人身影似乎被拉得极长,看身形……其实看不到什么身形,只是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形的影,但不知为什么,姬无盐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了下,又倏地漏了一下,胸膛被这一下震得生疼。
“宁……”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唤出的名字,又被她自己生生咽下。
在期待什么?期待连见一面都不能的宁修远出现在这里吗?她低头兀自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在此处待久了,倒是染了些许上官鸢的脾性……却听那头脚步声止,对方手中烛火的微光落在身前,正欲抬头间,声音已经传来,“宁宁。”那人唤道。
豁然抬首的瞬间,心跳声彻底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