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在错误的时机闯入了这个陷阱,但就此错过却又心有不甘。掌心微转,掌心轻轻覆上对方眼睑。
暗下来的世界里,风雷如怒,厚重的幕帘隔绝了风雨,小小的世界里,温馨到让人安心。她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扫过对方掌心,她没有拉开那只手,反倒像是起了玩心,又扫了扫。
掌心簌簌地痒,让人心生眷恋。
宁修远眼底微微泛红,声音都沙哑,却仍坚持要一个答案,“宁宁,告诉我……为什么送我青丝?”这是他自玉簪碎裂之后就想问的问题,他虽知她情意,却从未想过她也会行如此小女儿之事,如今,他想听她亲口说,管他外面是李裕齐还是谁,哪怕此刻皇帝来了,他也要先问出个答案来。
说话间,薄唇划过耳垂,姬无盐忍不住一阵战栗。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事情,明明脑子里都已经一片空白了,却还要担心被外面的人察觉,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几乎只能予取予求。他问,她便答,凭着本能,“我……子秋说,姑娘家送男子定情信物,大多为亲自绣的荷包,里头放一缕头发……我、我却是不会绣的,绣出来也难看,怕你不喜,便想着送玉簪……”
“定情信物……”宁修远一字一字缓缓碾过,又缓、又轻,却带着沉沉压着的力度,像磨人的钝刀,听不出喜怒来,说完,仍追问,“所以,宁宁这是借这玉簪同我定情?”
“嗯……”
“可如今,玉簪碎了。”他说。
听语气,很平静,姬无盐看不到他的表情,半晌,轻声说道,“那……回头我再送你一支。”
“玉质易碎,当定情信物实在有些不吉利。看来,世间女子大多选择荷包定情亦不是没有道理……”他说,感觉到某人又眨了眨眼,悄悄缓了缓呼吸才继续说道,“不若,回头,宁宁也绣一个荷包给我吧?”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