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是真倔,真的足足饿了三天三夜,饿到头重脚轻两眼发昏,也只躺在床上死咬着不松口。
“那时候我便想着,他们培养一个圣女不容易,这些年多少心血付出去了,总不会真的让我饿死在屋子里的。偏偏,你王嬷嬷这人,实诚,真怕我饿死了,半夜偷偷给我来送吃的……正好,被他们安排的人抓了个正着,名正言顺地抓了起来,冠了个蛊惑圣女的罪名,要吊起来烧死……就吊在我寝屋门口。”
“于是,您妥协了?”姬无盐问她。
老夫人不答反问,“若是你,你当如何?”
一边,是即将被烧死的冒死来给自己送饭的闺中密友,一边,是越过了为人底线的巫蛊之术。前者,千钧一发,后者,却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况,学了并不代表一定就要用,不是吗?不过就是借此机会解了燃眉之急罢了。
绝大多数人,至少,绝大多数聪明人都知道该作何抉择。
可是……人的底线,但凡被越过一次,就能被越过第二次,所谓“底线”,其实早已形同虚设。何况,今次的妥协,也代表着往后无数次同样情况下的被拿捏。
想必,外祖母就是在那一刻动了解散长老会的心思。
姬无盐自然了然,笑问,“那之后,长老会还存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