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几乎是冲进来的,身后跟着几个吵吵嚷嚷、骂骂咧咧试图阻拦的小太监。
场面很是混乱,以至于满朝文武都惊呆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能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怪异的事情?就是连李奕维都维持着跨出一步朝着上头拱手的动作,愣愣看着跌跪在自己脚边的人,对方甲胄着身,腰间黑铁令牌,无佩剑,想必是解下丢在外头了。
御林军。
倒是还知道不能佩剑上殿的规矩,却又这般擅闯正在议事的早朝,一样是拖出去的死罪。李奕维暗暗腹诽,也不知道这人是懂规矩还是不懂规矩……等等!方才,他……说了什么?!李奕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方才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时候喊出口的那句话……疫、疫疾?!
“疫疾?!”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方才还落针可闻的大殿内,此刻热闹得像是晨曦方起时热气腾腾的早点铺子,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大臣们更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疫病?!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疫病?!”
“大理寺里……莫不是最近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玩意儿?!”
“听说,那位……没了,莫不是也是……?!”
一直懒洋洋像是没什么劲儿的皇帝也倏地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到底何事?”
“陛下。”那人跪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因着一路的奔走,说话间还带着明显的喘气,心急如焚的官员们下意识地敛了呼吸,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他说,“陛下,江都郡王的死因查到了,是传染了疫病!如今疫病源头还未查到,但仵作许四娘猜测,应该是狱卒将疫病之人用过的物件送了进去导致……”
话音未落,沈谦身子陡然一哆嗦,想也不想就截断了对方的话,“谁?!你说谁?!你说这次的仵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