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贤的确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
母亲不会错,先贤……更不可能出错。于是小白兔在沈洛歆的“谆谆善诱”之下,很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沈洛歆重重拍了拍对方肩膀,很是愉悦,“这就对了嘛!姬无盐有什么好可怕的,咱们家姬姑娘最好说话了,往后遇着她了,别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改日咱们一道坐下来,吃吃饭喝喝茶说说话的,不好吗?”
和、和姬无盐吃饭喝茶说话?陈淇猛地想起那夜好整以暇坐在院子里的姑娘,含笑间轻描淡写挥了挥手,于是,哀嚎声就瞬间炸响了她的耳朵……大抵,姬姑娘也觉得吵得耳朵疼,于是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很快,哀嚎声就没有了。
陈淇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家……母亲已是陈家女眷中的另类,是凶悍的代表,但也从未如此二话不说就打人的。一想到那晚的情景,陈淇就连连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这个,沈姑娘,那个,我、我今日要去帮陈老前辈整理药材,就、就、就先过去了哈!”
陈小白兔又一次慌不择路地跑了。
沈洛歆支着下颌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三两步拐了个弯消失在了眼前,摸着下巴乐不可支,“姬无盐”三个字对陈小白来说,就像是害怕恐惧的开关,就像是能止小孩夜半啼哭的妖魔鬼怪似的。
不远处,上官楚背着手将这“姐俩好”的一幕从头到尾看在了眼里,日色下一张脸上抿着嘴角半分表情也无,半晌,他问庆山,“后半夜是有人蓄意闯塔楼救人?”
“是。”庆山颔首称是,“不过姑娘交代过,这人若是来了打出去就好,千万不能追。是以咱们的人没抓住……”
“五长老不就是专门为他设的诱饵吗?既来了,为何又不赶尽杀绝?”
“姑娘是这般吩咐的,属下也奇怪,遂今早向岑砚打听了,听岑砚的意思,大抵是交过手了,没打得过,甚至,追都没追得上。”他说话素来如此,即便彼时岑砚如何咬牙切齿地骂着林一是个“丑东西、脏东西”,还说对方“大本事没有,只滑溜得像个泥鳅似的”,但庆山都能一一精准翻译,然后用这种平铺直叙、古井无波诸如“今日天色真好”一样的口吻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