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洛歆垂眸看着脚尖之前的方寸之间,抿了抿嘴角才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某一个女子,就、就是有没有对一个姑娘家起过爱慕的心思,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起了想要同她结婚生子、共度一生的心思?”
他们从未聊过这样的话题,骤然出口便已经后悔了,局促间,她甚至向他解释了何为“喜欢”……毕竟,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像是染不了半分情情爱爱的样子。
身后脚步依旧,只是没有回答。
半晌,那人才低低应了声,“嗯。”
极轻极浅的一个发音,散在风中隐隐约约,入耳竟似错觉,沈洛歆却是无端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说不上来此刻的情绪,她兀自走了两步,没忍住,又问,“那……后来呢?”
身后脚步已经恢复如常,声音温缓散在风里,有种娓娓道来的怅惘,“她是祖父得了我的应允之后,亲自去说的媒。挺漂亮一姑娘,性格也温婉,是江南书香门第的闺秀……如你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是应允,数面之后便已至谈婚论嫁的地步。书香世家,家教甚严,纵然与我在外约见,也是自家马车来去,而我彼时也忙,次次仓促离场,她从不抱怨只说理解男儿当志在天下……可就在某一次回家途中被人劫持,自此之后,我便再不曾见过她。”
心下一颤。
沈洛歆倏地回头看去,上官楚只落后半步,察觉时收腿已经来不及,沈洛歆抬着的额头直直撞上对方下颌,生疼。她却顾不得那疼痛,只跌后半步,颤声问道,“何人……”
“彼时年少气盛,做生意的时候树敌不少,这才动用了各方关系雇到了庆山。只是,护得了自己,却护不住别人……姑娘家只是同我见了几次面,加之一些流言,便遭此横祸,那下回呢,又当是谁?妻儿?家眷?”他看向沈洛歆被撞的额头,本要问一句疼不疼,想起对方之前所言,又生生咽下,才道,“至此,我再无心婚事。”
即便如今,他确已经有实力能够护住身边人,却也总习惯性地忐忑不安只怕有所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