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皱着眉头掏掏耳朵,“吵。”
庆山有心“戴罪立功”,很快找来一块旧抹布,在陈家辉骂骂咧咧的叫嚷里一把捏住对方下颌,塞了进去。
世界顿时安静了。
沈洛歆却是瞠目结舌:她亲眼目睹了庆山面无表情地从井边拿起了那块旧抹布,瞧了瞧觉得太干净了些,顺手就在地上抹了一把才满意地点点头走过去塞对方嘴里的全过程。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看着老实木讷的庆山,原来也是这样焉坏。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抬头间却见着陈家人欲言又止地看过来,笑容都卑微,“沈姑娘……我等还想问问姑娘,方才所言,可是真的?毕竟姑娘也晓得,兹事体大,若姑娘当真去了阿寿家,那咱们回到驿馆之内,也是不敢再出门随意走动的。”
“是啊,家辉兄虽然行事冲动鲁莽,有时候的确是过分了些……但那句话他却是没有说错的,此事事关整个燕京城百姓的性命。若非如此,令尊与令堂也不必屈居大理寺之内了。”
“的确如此,上官兄……您也该注意着些才是。”
上官楚偏头看去,正好直直撞上沈洛歆看来的视线,欲言又止间还有几分希冀,有些复杂。
小姑娘站在屋檐底下,不过几步之遥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里,他看得清她眼下的乌青,看得到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上触目惊心的红色血丝,看得到另一半完好的脸颊苍白如纸,看得到被大雪打湿的头发和衣襟。他心下气恼于她木头一样不知道说几句软话自保拖延时间,可看着这样狼狈的沈洛歆,心底再多的气恼也变成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