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并不好……当年为了这事又闹了不愉快,如今也不往来了。她的身后事,你费些心……说起来,也是被咱们家牵连了。许家那边,虽是不往来了,但该知会的还是得知会……”老夫人不忍再看,垂着眉眼极快地偏过头去擦了擦眼角。
上官楚揽着小姑娘,低声应是。
那边,长剑脱手落地,桑吉已然束手就擒。庆山反手抓着桑吉,无声看了看宁修远,又看了看姬无盐,问要如何处置?姬无盐一边擦着软剑上的血迹,一边头也不回地往许四娘那边走去,闻言脚步未停,淡淡说了声,“杀了吧。”
话音落,桑吉已经一声不吭地倒了地。
另一边,却有人从一旁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了,到了近前微微一愣,顿时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扑到了许四娘面前,抬着一双手想碰又不敢碰,整个人都抖地跟筛子似的,说话间嘴唇都在哆嗦,喃喃唤着四娘,“四娘、四娘……你醒醒,四娘,咱们回家了!四娘?我是沈丁头呀,四娘?四娘你醒醒……”
天色一点点地阴沉了下来,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此刻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这个因着嫌弃名姓粗鄙难登大雅之堂而给自己改名叫作沈谦的男人,此生最烦的就是自己那个同样形式粗鄙“一点都不美”的媳妇扯着嗓子叫他“沈丁头”。
可如今,他跪在这里一遍遍地叫自己这个“粗鄙”的名字,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法子叫醒这个注定已经醒不过来的女子……他身上脏兮兮的,沾了不少尘土,衣裳也皱皱巴巴。
太子既要桑吉来讨要方子,那这方子显然还不曾递交到宫中,大理寺应是还未解禁,沈父一介文官平日里动动嘴皮子还可,可要他学翻墙逃逸这种事,还是勉强了些……不仅是体力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一辈子之乎者也熟读圣贤书的男人,总免不了给自己设定一些轻易不能越雷池一步的条条框框。
可他还是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跪在许四娘面前哆嗦着哭泣,狼狈地像个丢了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