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守卫笑眯眯地畅想着,没注意到一旁守卫意味深长的表情。对方打量了片刻,脸上笑容倏地一收,警告道,“还想留条性命喝酒,就少打听这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小心着走在路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轻守卫脸色一般,脑子里关于酣畅淋漓的热酒和花生米的想象尽数散去,只留下马车里缓缓撩起车帘的那只手……不知怎的,竟是一个激灵,仿若冷水兜头浇下,一句话没说,悄悄地退下了。
并不起眼的马车融进了夜色里,沿着某条巷子不紧不慢地走着,络腮胡车夫嗓门不低,呵呵笑着问车里的人,“老爷,咱们为何不明日一早进城,正巧先去瞧瞧姑娘,老奴也有好一阵子没瞧见姑娘了,倒是想念得紧。”
“不急。”马车里的人声音沉稳依旧,“先解决了这件事再去见她也是一样的。听说那老太婆前不久也来了,现在见着她,免不了又是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她没说累,我倒是听累了。”
车夫憨憨地笑,轻声劝道,“老夫人就是个急性子,人是好的,心也善,刀子嘴豆腐心。”
马车里的人明显不乐意听这话,哼了哼,到了嘴边的反驳又咽下了,只吩咐道,“仔细着些,别走错了道。”
车夫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不笑的时候像个不苟言笑的练家子,笑起来的时候瞧着憨厚又老实巴交的,“您放心,这条路呀就算再过十年老奴也不会忘的,您且再歇会儿,也就俩路口就该到了……奇怪,前头挂着白事的,应该就是……沈大人的府邸呀。怎么,挂了白事呢……”
马车里的人一把扯开了车帘半边身子就探了出去,看着前头不远处石狮子上的白花,看着门口的白色灯笼,一张脸上表情尽失。
“咱们……来晚了。”他这般喃喃说道。
……
夜色愈发浓郁了,后半夜的时候起了风,风不大,只穿街走巷时如泣如诉地呜咽,树影祟祟中听着这样的呜咽总觉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