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却是起身为她添了茶水,坐下之后格外慎重其事地坚持道,“就今日午后,您去见一见皇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成。”
说起了正事的年轻人,一扫方才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山穷水复疑无路,兜兜转转突然又见一村。老夫人心下都狐疑,这小子方才那模样当真是同人姑娘拌嘴失落呢?她打量宁修远,半晌,“你为何一定要我今日午后就去见皇后?”
宁修远不答反问,“能见吗?”
“换了旁人一定是不能的。”老夫人好整以暇搁下茶盏,垂眸轻笑,从容温缓间气势压得稳稳的,“若是我的话,还是能见上一见的。”论身份,她是国公府诰命夫人,论亲疏,宁白两家多有往来,论时机,夺嫡之争皇后很需要宁家这个盟友,哪怕是表面上的。
她看着起身作揖行礼的宁修远,“见了之后呢,要我作甚?”
……
不过半日,“姬家有神药”的折子经过层层查验,终于递交到了皇帝案前。其实这段时间以来,皇帝已经不怎么看奏折了,一部分交给了李奕维,一部分是宁修远在看,看了再挑着紧要的趁皇帝有些精气神的时候转述给皇帝陛下。
今日宁修远称病告假,所有的折子都递交到了李奕维那。
神药的消息,自然是极紧要的,皇帝醒来的第一时间,李奕维就带着那封折子去了皇帝那。
没有确凿证据,属于小道消息,但实在诱人。
刚刚醒来没多久的皇帝陛下呼吸都急促了,看起来随时会激动地晕()
过去一般。张总管连忙倒了杯温水伺候在旁,皇帝却摆摆手,没喝,瘦得皮包骨的手死死攥着手中那道折子,问张德贤,“你觉得……如何?”
凹陷的眼窝令本就突出的眼球看起来更加恐怖,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饶是每日近身伺候的张德贤都颤了颤,才道,“老奴……老奴见识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说完,茶盏水面微微晃起一圈涟漪,他若无其事地轻轻搁在了床头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