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嘶~”
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一位狼狈不堪,头发被血液粘成一绺一绺,浑身刑伤的青年,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手脚的绳索。
过程中非但没有给绳索造成任何损伤,伤口还因为用力过度裂开,熟悉的血腥味瞬间引出了蛇鼠的原始嗜血性。
青年眼睁睁的看着蛇和老鼠慢慢的覆盖全身,啃食着自己的血肉。
他听着耳边嘈杂的蛇鼠叫声,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不断的挣扎着,除了动作幅度过大而掉落了几只蛇鼠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伤口还裂开的更多。
蛇鼠在啃食过程中咬断了绳索,青年原本灰暗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希望的亮光。
他打落双臂上的蛇鼠想要推开棺盖,却绝望的发现棺盖已经钉死,更糟糕一点说不定已经埋到了地下了。
他的声带因为毒药变得像是乌鸦惨叫一样沙哑诡异,奋力拍打推挠着棺盖,希望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一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岭,伴随着敲击木板的动静,不断传出诡异的声音,云层遮住了月亮,活脱脱就是鬼片走进现实。
“砰…砰…砰!”
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年感受到棺材内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力气逐渐用尽,双臂酸痛无力。
手指甲盖也在推挠棺盖的过程中掀翻,棺盖板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双手被鲜血染红。
身体被蛇鼠啃食了不少的血肉,有的地方甚至能够看见骨头,显得狰狞、恐怖,
双臂滑落,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叛徒我就算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瞪大了双眼,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和不甘在心底嘶吼着。
感知着窒息感,血肉被啃食的麻木感,失血过多的无力感,慢慢的夺走他的生命。
“师父…师兄…你们在哪儿啊…我被人欺负了,快来救救小星啊。”
生命的尽头,青年潜意识里向平日宠溺他的亲人哭诉,却忘了他的师父和师兄早已逝去,是他亲自让他们入土为安。
一个平凡的夜晚,一朵本应怒放的生命之花,凋零于绝望之中。
……
一间布置简单的双人宿舍,月光从微微打开的窗户照进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房间内部的布置。
一个木头制作的长桌,两把椅子,两个铁皮橱子和两个木板床。
一个浅黑色短发青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不由自主的像母胎中的婴儿一样蜷缩成一个球状,双手紧紧攥住胸前的项链,向墙角靠去,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来获取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青年面前亮起一个半透明的平板,散发出的微弱的光照亮了青年的脸庞。
他额头布满细微的冷汗,刘海微微遮掩住那双眼神呆滞,似早已干涸的血液凝固一般的双眼,空洞无神的眼眸若深不见底的血潭,眼白处有些血丝看着令人胆寒,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不放。
他现在只感觉周围一片寂静漆黑,好像有很多双带血的手想要把他拽入那漆黑深不见底的深渊,四肢无法动弹,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求救,耳边是嘈杂的诅咒和谩骂。
“你就是银羽阁的一枚弃子!”
“没了你师父和师兄们的你什么都不是!”
“你不过是依附银羽阁的菟丝花而已,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你就是个灾星!”
“……”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我不是!!!
『主…宿主!』
一道可爱的正太音在青年的脑海里回荡。
他本能的顺着声音,磕磕绊绊的离开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