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乐不断躲避着,就在一刀擦着他胸口过去的时候,余知乐看到了时机,他猛的进前一步,始终没有动的长刀,动了。
但不是挥向屠户的致命部位,而是横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砰!
一声闷哼,余知乐退移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体。
手臂已经麻了,手臂颤抖着。
“力大无穷,如果伱不是人,我真的认为你是鬼了。”
余知乐吐出一口气血水,重新站好身体,手臂的麻木在退去。
屠户没有说话,只是甩了甩刀,然后径直冲了过来。
壮硕的体型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很快,就如同冲锋的野猪一样快。
余知乐眼眸微微闪烁,看着那抬起重重砍下来的一刀,忽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他没有提刀隔档,而是偏移身位,在确保那刀不会劈砍到自己的脖子的同时,他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屠户微微皱眉,但没有停手,而是加大了挥刀的力气。
余知乐微微抬头,直接逼近了屠户。
两道寒芒在夜色下闪过。
两人交回在了一起。
扑通!
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屠户一动不动,只是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天上的月圆。
脖子上的胸口上的刀贯穿了他的后背,心脏已经被刺穿了。
屠户嘴角溢出鲜血,他低头看着因为长刀而挂在他身上的余知乐,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
余知乐大口的吐出鲜血,眼眸有些模糊。
“应该是我……赢了。”
余知乐艰难的抬头,他没有去看自己的下半身。
屠户的刀没有空,他的同样没有。
所以,屠户被他刺穿了心脏,而他,被从手臂处削掉了下半身。
“这样的你,还能……战斗吗?”
屠户死死的盯着余知乐,眼中忽的有些怒气。
但忽的,屠户愣了愣。
只见余知乐伤口处诡异的冒出一根根红线。
随着红线的出现,余知乐那有些迷糊的神情变得死寂起来。
眨眼的功夫,这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改变。
之前可以说这个小子是个活人,但现在可以确定这是个死人了。
青年的伤口处,大量的红线出现,红线迅速的射向地上的半截尸体,那截尸体同样也蔓延出红线。
紧接着,极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余知乐的下半身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和余知乐的上半身重新愈合在了一起。
余知乐拔出插入屠夫心脏的长刀,屠户面无表情,依旧站立着。
诡异的红线愈合的伤口,破烂的衣服就这样随意的散落在腰间。
光着膀子的余知乐在月色下,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
原本正常的皮肤,也变得如同死人一样苍白。
气息眨眼的功夫变得阴沉诡异起来。
身上沾染的鲜血也被渗入了青年的皮肤当中,成为了他身上东西的养料。
青年变得干净起来。
“这……就是真正的你?”屠户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余知乐没有理会屠夫,只是抬头看向了山上,那里有一个人提着剑正在朝着山下走来。
“不……不要被它……它的剑碰到……”
屠户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了,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尸体始终没有倒下。
余知乐感受着身体里面的鬼,鬼眼恢复了,鬼丝线恢复了,脸谱还差一点,但最多一分钟就会恢复。
“差不多了。”
将手中缠绕着长刀的布条给扯下,他提着长刀,走出了这个村子,朝着迎着那个提剑的东西走去。
那是一只鬼,一只恐怖程度不低的鬼。
余知乐走着很慢,他在适应身体里面的鬼。
当普通人才不到两天,他对身上的鬼就显得有些陌生起来了。
这其实很正常,习惯了调动肌肉,听血液流动,心脏跳动的声音,然后突然他就不需要做这些了,换谁都会不适应。
“如果在村子里面再多待一会,我可能会忘记自己是一个驭鬼者的事实,然后习惯的去使用肉体。”
余知乐捏了捏拳头,这种感受不到肌肉的感觉是真的不适应。
果然,就不能当太久的人,都差点忘了我不是人了。
猩红的眼眸在夜色下显得极其诡异渗人。
余知乐抬头望着那只提着剑,身穿中山装,一副中年人面容的鬼。
那把剑,锈迹斑斑,却很纤细,但很长,很笔直,给人一种小巧但会很锋利的模样,虽然锈迹斑斑。
“既然天亮了一切就都会回到原地。”
“那么,天就不要亮了。”
余知乐微微歪头,世界忽的静止了,风静止了,那个提着锈迹斑斑长剑的中年人也静止了。
世界转瞬间变得猩红一片。
整个梦境被鬼蜮给笼罩了。
属于余知乐的鬼蜮。
余知乐抬步上山,随手撕掉身上的衣服,就这样光着上半身走到了厉鬼的面前,然后随意的一刀,砍掉了厉鬼的头颅。
头颅掉落,厉鬼倒在了地上,身体诡异的开始腐烂,然后消失不见,连带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余知乐面无表情,但忽的,他回头看了眼山下,山下的村子寂静安详,村口的尸体堆积成一片,那个屠户依旧站着,就那样笔直的站着。
“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我这样的人,而是你们这样的人。”
“可惜,你们是死了的。”
转身,上山。
山顶,一个中年人提着锈剑继续下山,但还刚刚走出一步,身体就开始腐烂,腐烂的脑袋掉在小路上。
一路滚着下山,然后在途中腐烂消失不见。
“你去杀出现的鬼,你去找源头。”
余知乐走在路上,一个皮肤略显腐烂的人,出现,从他身边走过,走在他的前面上山去了。
一个皮肤青黑眼眸漆黑的小孩,身穿寿衣歪着头看着余知乐,然后它小跑的上了山,消失在了小路上。
脸谱恢复了,这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脸谱恢复,杀人鬼和鬼童就可以被控制了。
“你去协助鬼童。”随着鬼童离开,一个身穿丧服,头戴白帽,用袖子遮住脸的女人出现。
它的出现,让周围的阴冷更加厚重。
它也消失了,是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