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一位驭鬼者哭,真的很难。
余知乐微微眨着眼睛,偏头看向棺材铺,原本打算走出棺材铺的老人,识趣的转身回去了。
“好了,我可从来没有丢下你的想法。”
余知乐揉了揉何银儿的脑袋,“那么大了还哭,是不是有些不像话?”
“喜欢一个人得理智,但可以不讲道理。”
“这很矛盾。”何银儿抬头看着余知乐。
“谁说不是呢?”
两人相视一笑。
夜色降临,余知乐抱着衣服进入了卫生间,从醒来到现在他就没有洗过澡,身上虽然没有味道,但他总是感觉不习惯。
脱掉衣服,看着镜子,很可惜,镜子当中没有他。
这是因为鬼镜的原因。
余知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也有纹身,是新娘的嫁衣,摸起来跟新娘的嫁衣没什么区别。
其实只要他愿意,新娘就可以从自己的身上走下来。
但这其实没必要。
水浸润头发,顺着长发蔓延全身。
水很温暖,洗去了心里的疲惫。
吱呀!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何银儿抱着衣服低着头站在门口,似乎是有些害羞。
“我……我帮你洗头发和搓背。”
余知乐看着低头不敢看头的何银儿,有些好笑,连鬼都不在意的人,居然怕看他。
“可以。”
余知乐坐了下来,何银儿抿了抿嘴,将门关闭,然后开始脱起了衣服。
水雾升腾,何银儿望着余知乐背后的新娘,轻柔的抚摸着。
“鬼新娘补齐拼图之后有多恐怖?”
余知乐闭着眼睛,“我现在可以做到将鬼画覆盖全世界,虽然有些吃力,但只要覆盖之后就可以维持,然后我可以在鬼画内招鬼,如果新娘补齐拼图,那只要恐怖程度不高它两倍,就都得被影响和控制。”
“三只s级的厉鬼,真想不到你是怎么驾驭的。”
何银儿轻轻的抱住余知乐。
感受着后背的柔软,余知乐笑了笑,“我说是被逼无奈你信吗?”
“我是信的,你一直在被逼着走,我是相信的,因为我一直看着。”何银儿眼眸微微颤抖,她忽的脸红起来,“鬼骗人还可以这样用?”
“可以的,暂时把我们的身体都变成普通人的身体,我现在做起来很简单。”
“只不过终归是灵异,孩子是没有办法了,当然你要是不介意我们的孩子出生就是鬼,也没什么。”
“跟鬼有什么区别?”何银儿脸蛋红扑扑抬头,然后坐到了余知乐的怀里问道。
“天生异类。”余知乐低头看着何银儿说道。
“我会死吗?”何银儿眼中居然有些期待。
“不会,生孩子可不会死,而且我会剖腹产,徒手的那种,事后还不会留疤,你也不会感觉到疼。”
听到这话,何银儿眼睛眨了眨,“要不试试看?”
余知乐笑了笑,“可以。”
两人视线相交,距离也越来越近。
……
鬼市的杂货铺外,秦老和药铺老人对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各自离开了。
张羡光和叶真摸了摸下巴。
“老张,你好像没媳妇吧。”
“你好像也没有。”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确认个眼神,都不是有老婆的人。
鬼市开启了。
但今天鬼市内的杂货铺却没有开门。
主人今天似乎休息。
杂货铺内,卧室当中。
何银儿坐在余知乐的腿上,紧紧抱着余知乐的脖子,身上就穿一件单薄的睡衣。
余知乐裸露着上半身,拿着一只眉笔,神情极度认真的在一张红色的人皮上书写着一个个文字。
何银儿认真的看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记着。
这是余知乐写给她的婚书,为了防止她死在鬼新娘和鬼湖的诅咒当中而写的婚书。
同时这份婚书会递给她爷爷,由他亲自保管。
奉日月为盟,昭天地为鉴;拜先祖为证,敬高堂为凭。】
择……】
每一个字都写的无比的认真,每一笔落下,每一个字写完,那个字都会缓缓的消失在这张诡异的红色人皮上面。
人皮很阴冷,这是一只鬼的皮,只是看上去,就仿佛随时要复苏一样。
何银儿看着那消失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文字,眼中有些欣喜。
字不多,几十个而已,但就这几十个字却是一份诅咒。
任何人只要打开这张人皮,就会释放里面的诅咒,然后被袭击。
将笔放下,余知乐将人皮给卷了起来,用一根红色的丝线给绑好,然后装入了一个黄金画筒里面。
做完这一切,余知乐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何银儿的长发,“可以了,算是安枕无忧,你以后受到承受不了的袭击也不用担心,这只鬼和里面的文字会替你收纳袭击,只要定期让东西打开释放里面的诅咒,你就基本上不会死。”
何银儿将头靠在余知乐的胸口,“嗯,知道了。”
“今天不开业没问题?”余知乐明知故问道。
“不知道谁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何银儿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也是。”
余知乐一把抱起何银儿走向了床,“不知道谁说不会被我骗上床的,现在都愿意给我生娃了。”
“谁说的?我怎么不记得的?”何银儿埋着头,不敢抬头。
“我也不知道谁说的,反正有人说过。”余知乐将何银儿放在床上,顿时房间内的灯光熄灭了。
何银儿眼眸眨了眨,看着撑在自己上面的男人,“我反悔了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你说什么都行。”
黑暗隐藏了一切,也隐藏了房间内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