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故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爷爷是真的,奶奶也是真的,但在医院里面成为驭鬼者是假的。
爷爷叫余千流没错,给了他两封信也没错,在开始的时候死了也没错,但有一点错了,他的奶奶还活着,从始至终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奶奶她叫李知微,大夏市人,娘家在大夏市,民国时期的驭鬼者,人送代号九梦猫妖。
杨孝驾驭的鬼梦和国外的s级灵异事件梦魇是奶奶自感时间不多之后,拆分出来的拼图。
也没有槐村,从始至终有的只是爷爷奶奶和他从小生活在一起的回村。
在某种意义上,那个地方跟槐村是没什么区别的。
他是从那里活着走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成为了驭鬼者。
没有猜错,就是那只鬼,在他梦里医院当中那只恐怖的厉鬼。
代号:武君。
一片荒凉的坟地,沉寂着无数没有复苏的厉鬼,浓雾笼罩着这里,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地上坟土随处可见,掩盖了那些被人遗忘了的坟墓,这里的气息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天空一场血色的雨从青灰色的天空中倾泻而下,红色的雨滴落在坟地上,散发出一股浓郁血腥味,伴随着雨声,哭泣声,呜咽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是刚刚下葬的那些人的哀泣。
这场雨不像寻常的雨,红色的颜色让人感到不寻常,那些掩盖在坟土之下的灵魂被这场雨降下的血液所触发,开始发出一阵阵的低吟声,这让人的双耳充斥着一股难以承受的噪音。
天色越来越暗,这片地蜮越来越诡异,黑暗笼罩了每一个角落,让人无法找到任何一个出路,在这里彷徨,就像是被诅咒的可怜者,注定要在黑暗中徘徊一生。
在血色雨中,每一个歪斜的墓碑都散发出的神秘诡谲的气息,坟地里面似乎飘散着灵魂,在那轻声的呢喃着,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黑暗闪烁,一个全身湿漉漉的青年站立在这血色的雨水当中,青年抬头望着前方的黑暗。
坟土形成沟壑,无数的厉鬼随意的掩埋在坟土当中。
青年被阴冷笼罩,脸色苍白的青年,七窍缓缓的渗出鲜血。
青年扯了扯嘴角,伸手擦了擦眼眶处留出的鲜血,但发现怎么都止不住,也就算了。
前方的黑暗当中,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被几只燃烧着的骨手死死的抓着脚腕。
“咳咳~!”
老人伸手捂住嘴,止住了咳嗽,他微微动了动脚,抓住他脚腕的骨手瞬间消失不见。
“你,赢了。”老人努力直起脊背,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做到,就仿佛他的背上背负起了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压着老人无法起身。
青年咧了咧嘴角,“看来我的极限就只是高你一点而已。”
随着青年这话说完,天地在这一刻焕然一新。
血雨消失,黑暗隐去,天穹在这一刻居然露出了一抹金光。
余知乐抬头望去,天开一线,厚重的乌云在这一刻染上了一抹红霞。
老人在这一刻终于可以直起脊背,他抬头望着这一幕场景,眼中浮现出希望。
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这跟瑞雪兆丰年的意思差不多,甚至要更好,这可以被称作为曙光,黎明前的曙光,最值得期待。
余知乐偏头看向了老人,没有说话,转身朝着一个身影模糊的人走去。
“我就不和你打了,没有意义,我现在记忆也清晰了,前因后果我也知道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之前想要活着只是一个执念和不甘,但现在没有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之前差点后悔的事情伱也阻止了我,我算是没有念头了。”
余知乐朝着那个模糊的人影走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模糊的人影点了点头,恐怖的阴冷从他身上散发,阴冷蔓延,直接笼罩住了余知乐。
余知乐停下了脚步,微微抬手,看着迅速融化的双手,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照顾好妹妹和母亲……”余知乐对着真正的自己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模糊的人影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余知乐的身影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一滩血红色的血水,血水掉入地面,很快消失不见。
模糊的人影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张洞,他没有说话,随意抬手,顿时,他和张洞的身影全部消失,而随即,这段被独立出来的时间迅速的恢复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完整了……”余知乐站在一处街道上望着繁忙的人群,眼眸微微低敛。
“什么时候前去战场?”一个白发的青年悄然出现在余知乐的身边。
白发青年嘴里叼着烟,看着街道上行驶的车辆,来来往往的行人,烟雾飘摇而上,青年很高,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