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他敢么?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喊啊。
切,你们前川林场这些人,就是些怂包。”
就在盛希平沉浸在回忆中,努力思索的时候,从不远处又过来十多个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
领头的那人,穿了件纯白色的确良衬衫,蓝色改良工装裤还有崭新的折痕。
三七分的头发不知道抹了什么,一丝不苟、油光锃亮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干活的模样。
“就是,他们这些人,就能胡吹大气。
成天什么希平哥、希平哥的捧臭脚,就好像盛希平多能耐似的。
一到动真章儿的时候,还不是怂了?盛希平,你不是挺能耐么?有本事你倒喊啊。
周青岚,那是我们松江河知青一朵花,扎手的山刺玫,也是你能惦记的?”
旁边一人,穿的也挺板正,梳着同样三七分的发型。
只是那双小眼睛,就跟凉席篾子剌出来似的,再配上瘦长脸尖下巴,怎么看都显得獐头鼠目不像好人。
这俩人,盛希平当然认得。
不,应该说,他们就算是化成了灰,盛希平都不会认错。
穿白衬衫的那个,叫孙云鹏,是松江河林业局副主任家的独子。
旁边那个,是制材厂副厂长家的儿子,叫杜家斌。
从七一年开始,林业局有新政策,职工子弟初、高中毕业后,不再安排下乡。
而是上山,在本局走亦林亦农道路,直接安排到下属林场的家属队集体户。
上山的知青,可以在家属农业队干活,也可以到林场干季节工。
前川林场是个大林场,旁边还挨着大碱场村。
这边条件比其他林场好,所以不光本林场的职工子弟留在家属队,局里不少干部的子女,也都安排到前川林场集体户。
孙云鹏那群人,就是局里各单位的子女。
这些人以孙云鹏为首,大多是干部子女、纨绔子弟。
一个个自视甚高、盛气凌人,根本不把前川林场本地的那些知青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