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有些日子没来刘家了,难得过来一趟,跟刘家父子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就觉得特别亲近。
四个人一瓶酒,还没等喝完,忽然就听见院子里的狗子汪汪的一阵狂吠。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大爷、刘队长,在家么?快,出事儿了。”
大门口,不知道是谁,没个好动静的喊着。
刘玉江闻言,脸色一变,立刻撂下筷子就往外跑,刘玉河也跟着出来了。
到了大门口一看,当时吓一跳,“春生,你这是咋整的?这咋还一身血呢?”
大门口站了俩人,其中一个身上血糊淋剌的,特吓人。
“队长,这不是我的血,是二柱子的。
今上午我们几个去后山刨天麻,结果二柱子遇上黑瞎子了,让黑瞎子挠的不轻,半边脸和脑瓜皮都掀了。
得亏我们几个离着都不远,听着动静赶过去,把黑瞎子赶跑了。
二柱子已经抬回来,可他那伤,咱队的赤脚医生治不了啊,得赶紧送医院去。”
春生上气不接下气的好歹把事情讲明白了。
“那就赶紧往下送啊,那还废什么话?”刘玉江一听,也是跟着着急上火的。
他是生产队长,队里出这样的事儿,他能不急么?
“李书记呢,他怎么说的?”李书记,说的是大队书记。
碱场大队下设两个生产队,刘玉江其中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上头还有个大队书记。
“李书记说,今天没有小火车往山下跑。
寻思问问队长,能不能跟林场那边商议一下,借他们的摩托卡送一趟人。”
春生旁边的那个小伙子,赶忙接话道。
这边地处偏僻,交通不便。
想要从山里出去,别管是林场的职工还是大碱场的村民,都只能坐森运小火车。
可这个小火车呢,不是每天都跑,而是隔两天一趟。
昨天刚下去,今天没车,得明天才能回来呢。
没有小火车,想要去山下,那可就费劲了。
从大碱场往东岗那条山间毛毛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了,崎岖难行,走人都费劲,更别提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