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回家晚,还以为家里人都睡了呢,没想到一进门,父母妻子都等着他。
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心头暖烘烘的。
“你不回来,你妈哪能睡得着啊?”盛连成见儿子进门,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儿。
“累坏了吧?我给你打洗脚水,赶紧用热水泡泡,能舒服点儿。”
周青岚忙起身,从锅里舀出热水来,端到地中间,又递给盛希平一个板凳,正好盛希平可以一边洗脚,一边跟他们聊天。
“先不急着洗脚,妈,你赶紧给我拿根针,长一点儿的。”
盛希平这会儿哪有心思洗脚啊?他惦记着兜子里的猪砂呢,于是赶紧让张淑珍找根针给他。
“哎呀,是不是脚磨起泡了?那你更应该先洗脚,然后再挑泡啊。”
张淑珍误会了,还以为儿子这一天在山上奔波,脚磨起泡了呢。
“不是,妈,我今天杀了头大跑篮子,把肚子和胆带回来了,那胆好像不太一样,我感觉里头可能有结石。
你给我找根针,我扎一下看看。”盛希平笑着跟母亲解释了句。
别看盛连成不打猎,可他毕竟岁数大,又在林区生活这些年,听着过不少过去长白山的传奇故事,也曾经听人说起过猪砂。
所以一听猪胆里有结石,盛连成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方面。
“哎呦,孩子妈你快去拿针,保不齐是猪砂。”
张淑珍不明白什么是猪砂,可那父子俩都一脸凝重,她似乎也明白什么。
于是赶紧起身,回屋从柜子里翻出来针线笸箩,然后拿了根绗被用的大针,递给盛希平。
盛希平已经从兜子里拿出白布包裹的猪胆,接过针,朝着猪胆里头有硬块的位置扎了一下,然后拔出来。
就着厨房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得到,那针上面裹着一层淡淡的红色。
盛希平心头一喜,“真的是猪砂。”
据说,牛黄长在牛胆里,有黄的牛胆,用针扎进去再拔出来,针上不是绿色,而是金黄色。
这猪砂也一样,用针扎进去,如果有猪砂,针上面会是红色的。
“妈,快蒸点儿大黄米饭。”
不论是牛胆还是猪胆,只要出现了结石,这胆汁就会发生变化。
别说结石有奇效,就连这胆汁都不一样。
但是胆汁不好保存,老辈人就会蒸上一些大黄米,用胆汁浸泡,然后晾干。
这样晾干保存的大黄米饭,就具有了一定的功效,虽然比不上牛黄和猪砂的效果那么好,但一般病症也足够用了。
张淑珍和周青岚虽然不懂,却立刻行动起来,一个去淘米一個去烧火,很快就把大黄米煮到了锅里。
等着米吸收了水分,盛到盆里再继续大火蒸。
婆媳俩忙着蒸米饭呢,盛希平这才脱了鞋袜,开始泡脚。
还不等他洗完脚,林场停止供电了。于是赶紧拿出蜡烛来点上,继续忙活。
等盛希平洗完脚擦干,出去倒了水,那边大黄米饭也蒸的差不多了。
盛希平拿着铲子,将米饭盆端到外面,翻动米饭降温。
等米饭温度降下来之后,再端着进屋,把那猪胆用刀划开。
暗红色的胆汁流入到米饭中,盛希平急忙用铲子翻拌均匀。
待胆汁全都被大黄米饭吸收之后,这才将胆囊外衣彻底撕开,将里面几个块状物取出。
胆囊里面有大大小小十几块暗红色像石头一样的物质,大的跟鸡蛋差不多,小的跟拇指差不离。
盛家有个专门称药材的戥子,张淑珍找出来一称,光是这些块状的东西,就四两多。
“妈,这个你帮我保管好,等着干透了,用玻璃罐子密封起来。”
盛希平将那些红色石头样的东西,用白布仔细包裹起来,交给张淑珍保管。
为啥不给周青岚,主要是周青岚平常上班不在家,不如张淑珍管着更放心。
猪砂这东西太罕见了,盛希平可没打算现在就卖,这玩意儿只要保管好了存起来,能放几十年呢。
后世这东西十几万一克,可再高的价格也买不到,还是留着吧,别图那几个钱儿,胡乱就祸害了。
“希平啊,这猪砂的事儿,你没跟建设还有维国他们说么?”盛连成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