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还有啥好谢的?是你这个人,值得我们帮。
换成那些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你看我们帮不帮?咱都自己人,说那些没用的干啥?
人要往前看,不要计较过去种种。你看现在不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么?
老徐要给你摘帽子,从今往后你就是矿上的工程师。
等着再过个一年半载,风头过了,你就去把媳妇孩子接过来,一起过日子,多好啊?”
乔永良拍着陈瑞卿肩膀,宽慰他。
“对了,说来说去,你媳妇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白天在老徐办公室,你没敢说,这会儿就咱几個人,你还有啥不敢说的?”
乔永良看了盛希平一眼,帮他询问。
“哎,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陈瑞卿叹口气,摘下眼镜,哈了一口气,用衣襟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城里的房子是单位的,我出事之后单位肯定不能让他们住了。
我媳妇娘家是新立城公社、李家洼大队的,我估计她最大可能就是回娘家去了。”
陈瑞卿一说出这地名的时候,盛希平心里总算长出一口气,要的就是这句话呢。
“新立城公社,李家洼大队,行,这地名我记住了。不知道嫂子姓什么?怎么称呼?”
地址都说了,也就不在乎媳妇姓名,于是陈瑞卿继续往下说。
“我媳妇姓邵,邵敏芝,俩孩子一个叫陈峰,一个叫陈月。”
想起媳妇和孩子,陈瑞卿也是满心惆怅。
“我走的时候,小月儿才几个月,也不知道,如今她什么样儿了。”
“得嘞,只要有地址就行。往后我们几个,谁去省城,顺路就去李家洼看看,帮你把话儿带过去。”
那边,乔永良一拍大腿,当场承诺道。
“对,对,我过几天去省城,一定找到嫂子和孩子们,帮你带话过去,让嫂子安心。
告诉他们,你在这边立功了,过一阵子说不定就能接他们过来一起生活。”
盛希平那边,也跟着附和道。
当然,这些话,他早就对邵敏芝说了,不光如此,他还把陈峰接到自家养着呢。
但是这些话,不能再此时提,等他回家去,再过个几天,就写封信给陈瑞卿,在信里告诉他。
这样,一切就全都圆满了。
有盛希平几个人宽慰着,陈瑞卿也就没那么伤感了,再者今天五个人难得聚一起,也不好总说那些扫兴的话。
于是众人就转移话题,聊点儿高兴的事儿。
乔永良想起来,盛希平在苏家酒席上说过,他也会打猎啥的,于是就问盛希平都打过啥,让盛希平讲一讲以前打猎的事。
盛希平心里高兴,再者他跟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利益瓜葛,纯粹就是看着彼此顺眼才聚一起的,也能放得开。
兴致上来了,那就讲讲呗。
于是,盛希平就把自己这些年打猎的精彩片段,挑了些讲给大家伙儿听。
像是去年猎捕豺群、杀花豹、暖泉子杀猞猁,这一次打棕熊捡虎崽啥的,讲的十分精彩,也引得那四个人惊叹连连。
“今天在酒席上,我就瞅着小老弟儿有些本事,咋样?我没猜错吧?没想到希平老弟还是打猎的高手呢。
哎?要不然明天我从场里弄几把枪,咱进山打猎去呗,不管弄着点儿啥,咱回来收拾了吃,也改善改善。”
乔永良听盛希平讲打猎的事,勾的他心里直痒痒,非得说也要进山去打猎。
“乔哥,这时候不是打猎的季节。
山上林木茂盛,那灌木和草稞子都太高太密了,地上动物的脚印也看不清楚,不好打。
打猎最好还是下雪之后,雪地上各种动物脚印都特别清楚。
那时候枯草荒山的,视线不受阻,能看出去挺远,打猎更容易。”盛希平一听,急忙摇头。
开什么玩笑?这几个人,林场书记、金矿书记、林场场长,还有一个马上就是金矿的工程师。
不管哪个有点儿闪失,盛希平也负不起责啊。打什么猎?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比啥都强。
“乔哥,你等着冬天,肉能放住的时候,我进山去多打点儿东西,想办法给你寄一些过来。
再不然,等明年开春,林场活少的时候,我领着几个兄弟过来玩,咱一起进山打猎去。”
盛希平怕乔永良不肯死心,只能用缓兵计,尽量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