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盛家爷四个进山,能有如此收获,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这些参,合该就是盛家的财。
要不然,大家伙儿在前川林场这些年了,咋就没人知道,三支线里头还藏着那么片林子呢?
“老大,这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听你爸说,参王你不打算卖?你是想留着呗?”
这么多参,肯定要妥善处置,否则一个弄不好被人知道了,可能还会引来麻烦。
“妈,我是这么想的,那参王和其他几苗六品叶,都不卖留着。
这东西往后越来越少,肯定会越来越值钱。
再一个,老山参那可是回阳救逆的奇药,平常时候,咱想淘登都淘登不到。
留下来些,不说是有备无患,可真要是有用的时候,咱不至于抓瞎啊。”
要是依着盛希平,所有的参他都不卖,全都留着。
可这毕竟是四个人进山所得,盛希平不能独自做主,家里也要过日子。
不如就把小的那些卖掉换钱,家里日子也能宽松些,大的全都留起来,以后肯定大有用处。
盛希平所言在理,再说了,那么多参呢,光是五品叶和二甲子卖了,估计也能换不少钱。
所以盛连成和张淑珍都没啥意见,“行,那就照着你说的办吧。
这些参,你看着处理,都听你的。”
时候不早了,盛希平他们在山上这七八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都特别乏。
所以张淑珍便催着丈夫儿子,都赶紧洗漱收拾睡觉去。
装山参的背囊,放到了盛希平和周青岚那屋,盛希平去洗了脚收拾一下,回屋休息。
这几天在山里住,兽皮褥子再隔凉也不行,跟火炕比不了。
晚间还得提防野兽,根本不敢睡实,又起早贪黑的抬参。
饶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七八天下来,也觉得浑身酸疼难受,说不出的困乏。
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盛希平心满意足的感叹了一声儿。
跟周青岚聊了几句,便鼾声响起,就这么睡着了。
周青岚怀孕五个来月,本身就容易困乏。
她白天得教书批改作业,傍晚回来帮着张淑珍做饭收拾家,还得辅导盛云芳盛云菲的功课,也是够她累的。
丈夫离家好几天终于回来,听着熟悉的鼾声,周青岚又往盛希平怀里靠了靠,伸手搂住盛希平的腰,不多时也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早,众人被公鸡叫声唤醒。
吃过早饭,上学的上班的各自忙活,盛希平也得去后大地农业点儿看看。
这个时节庄稼最后上籽粒的时候,也是野猪、黑瞎子、獾子最爱进地里祸害庄稼的时候。
他请假这些天,既然回来了,必须过去看看。
知青队的人瞧见盛希平,都挺高兴,呼啦围过来一大群人。
“哎呀,希平,你这几天干啥去了?我们还想找你放山呢。
你不知道,咱林场老肖领着几个人去放山,遇见大货了。
还有,大碱场那头有几个人,上山也碰见了六品叶。
今年不知道咋了,不少人上山都遇见大货,哎呀,简直馋死人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盛希平一听这话,也有些吃惊,这么多人进山都遇见大货了?山参啥年月这么厚了?
难道这就是老人口里说的,合该着哪年山参出世呗?这玩意儿还真是挺邪门儿啊。
“嗯,临时有点儿事,出了趟远门,才回来。”
盛希平不好说他也进山去了,只能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
“这么多人上山都挖着棒槌了?哎呦,那今年这是大丰收呢。
眼下不太赶趟儿了,明年,明年这时候,咱一起进山碰碰运气。”
人家那么热情邀约,盛希平总不好拒绝,于是一杆子支到了明年去。
“最近地里咋样?进没进来啥动物祸害啊?”
盛希平不想在放山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于是转移话题,问起了后大地的庄稼。
“哎呀,别提了。这两天晚上,黑瞎子进苞米地了,祸害了不少苞米。”
说起后大地的庄稼,众人都忍不住叹气,今年倒是没野猪,可这黑瞎子祸害人,更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