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到刘家的时候,刘家不少人,屋里嘻嘻哈哈的动静,盛希平不等进门就听见了。
“师父,师娘。呦,家里有客人啊?”
盛希平推门进屋,见刘家东屋坐了不少人,应该都是大碱场的社员。
众人一见盛希平进门,全都站了起来,“哎呦,盛总来了。
我们就是闲着没事儿,过来坐坐,盛总快请坐吧。”有人赶忙闪开个地方,让盛希平坐下。
盛希平笑呵呵的把点心、果脯盒子放炕桌上,挨着刘长德身边坐下。
“师父,这是我妈从首都带回来的点心果脯啥的,顺手给你拿几盒,尝尝味道。
那啥,你和我师娘最近咋样啊?身体可还好?”盛希平笑呵呵的问刘长德。
“好,我和你师娘都好着呢,你们就放心吧。”刘长德笑的见牙不见眼,中气十足的说道。
“我听说你们家老三订婚了?啥前儿结婚啊?到时候是去首都办喜事,还是回咱这儿?
要是定好了日子,可得提前通知莪啊,我跟你师娘必须得过去帮忙。
对了,你家老二呢?有对象没?他岁数不小了,也得早点儿娶媳妇成家啊。”
“具体日子还没定,应该是来年六月份吧。
婚礼肯定是在咱这边儿办,等着日子定了,肯定先跟师父说。
我们家老二啊,好像还没对象呢,他念书,明年才能读完研究生,那小子性格蔫,这媳妇还不知道啥前儿能说上呢。”
提起盛希安的婚事,盛希平也只能摇头叹气。
这小子明年就二十七了,对象还不知道在哪里,都快成老大难了。
盛希平跟刘长德聊的挺热乎,其他人一看,也不好继续呆着了,于是纷纷起身告辞。
等外人都走了,盛希平这才开口,“大哥,回头你帮我打听打听你们公社,我寻思着在这边包一片地。
办个养殖场,养点儿鹿、狍子、野鸡啥的,最好是能再包一段儿河,弄个蛤蟆沟,再养点儿蛤蟆。”
林业局目前还是挺红火的,估计看不上承包林子那点儿钱,哪怕是有周明远在,这手续也不一定好办。
大碱场这头就不一样了,现在鼓励社员承包,发展养殖业。
所以盛希平打算着,先从大碱场这头承包出一块地来,慢慢发展。
等着再过几年,林业局不太景气了,想点儿办法,就在暖泉子那头承包个几十垧林子,弄个东北虎园,让花花和它的孩子有个生活的地方。
开春承包到户后,村里又进行了选举,刘玉江依旧被选为村书记。
也因此,今年他就没去南方,而是安心在村里工作,顺道发展一下自家的参地。
今年秋天,刘玉江想办法弄了一小块参土,面积不算太大,一百来丈。
雇了俩人刨土、打搂,秋天又去别处淘登了些参栽子和参籽,都种地里了。
他打算明年再发展一点儿,就这么一年一年积累着,三年之后做货,也能不少挣。
去南方是挣钱,今年刘玉河拿回来了小一百万,可是这背井离乡在外,总归不如守家在地安稳。
如今爹妈岁数也大了,兄弟俩不能都在外头,总得有一个留在家里照看着。
去年哥仨就商议过,要弄养殖场的事儿。
刘玉江借着去开会的机会,还真是跟东岗那边养殖场搭上了关系,人家说可以卖种鹿、种貂啥的,到时候还可以安排人过来传授技术。
此时听盛希平旧事重提,刘玉江也是两眼放光。
“行啊,这事儿容易,年后吧,年后我去趟东岗,找陈书记。”
跟村里承包土地,手续很简单,公社那边只要报备一下就行,主要是跟村里这头签合同。
有刘玉江在,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希平,你看好哪块儿地方了?
咱提前规划好,我到公社那边盖个章儿,回来咱把手续一办,来年开春直接就能动工了。”
刘玉江这人办事儿干脆痛快,既然决定了要干,就别拖拉磨叽。
该定下来的抓紧时间,到时候手续下来,直接动工。
“大哥,林场农业队那块地你知道吧?我瞅着西头那块荒地挺好,你说呢?”
这事儿,盛希平早就琢磨过了。
林场那片地有五百来亩,就在林场和大碱场的两夹当儿。过几年农业队解散,那片地还林了一小半儿,剩下的会承包出去。
把养殖场就弄那块地旁边,等着过几年林场要往外承包地的时候,再想办法承包过来。
不管是扩建养殖场,还是留着种一些饲料啥的,都行。
那头离着林场不算太远,盛希平忙,没时间总会来,盛连成可以时不时的过去瞅两眼。
刘玉江点点头,“行,那地方可以。
就这样,哪天有空了,我带几个人过去,把那片荒地测一下有多大,然后报到公社去。”
接着,兄弟三个又商议了办养殖场的其他细节。比如双方投资多少,具体管理权怎么安排。
哥仨聊的热火朝天,那头秦秋燕领着俩儿媳妇,在外屋煎炒烹炸的,做了一桌子好菜。
晚上,盛希平果然没回家吃饭,而是留在了这边。
哥仨难得凑一起,少不得要喝点儿,刘长德心情好,也跟着喝两盅意思意思。
一家人边喝边聊,直喝到了快八点,这才结束。
“师父,师娘,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家了。改天有空了,咱再聚。”盛希平辞别刘家众人,返回林场。
等他走到自家大门口的时候,就瞧见家里灯火通明的。
透过窗户,影影绰绰的能看出来,好像家里不少人。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林场这边知道盛希平回来了,尤其是瞧见盛家东头停着轿车,这都是过来串门子打听事儿的。
果然,一进屋就发现,屋里坐了不老少人呢。
“呦,咋都过来了?你看,我也不知道家里来人啊,还搁外头喝酒呢。”
盛希平进门就笑道,只是这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拔高,说话时,这舌头也有些硬。
“媳妇儿,媳妇儿,赶紧给我倒杯茶啊,没看见我都渴了么?”
盛希平脚步虚晃着进了屋,一头就栽到了炕上,好像是醉的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