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李明俯视着单膝跪地发呆的巴莱罗。

“我一天到晚监视着你。睡觉的时候、起床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排泄的时候，不管你在做什么，我的眼睛永远都在你身边。”

“……”

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么想，但一看到李明的眼神，他就不觉得他在说谎。那一片漆黑的黑暗。那是无尽的、不吉的、疯狂的、凶恶的瞳孔。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如果泄露情报的话，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上司就白费了。泄露情报的人和被泄露情报的人都要处分。相比之下，365天24小时全程监控，成本实在太低了。”

“……”

做。

不，在做。

这个男人绝对。

巴莱罗立刻在李明面前下跪。

“对不起!就是这样!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我没有反抗你的意思，是真的，就是这样!”

“……不是吧?”

“不、不对?”

“就是你经常说的话。”

李明这样说道。

他紧紧抓住额头在地面上反复摩擦的白头发，凝视着。

“哦……”

那漆黑的疯狂。巴莱罗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的记忆，头发开始簌簌脱落。

“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对吧?”

“……谢谢……有……吗?”

“你像这样拳打脚踢的时候，总是让下属说‘谢谢指导’，对吧?”

“哦……”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感谢我。你看，如果是真的，你是应该被判死刑的人渣。”

“呼……呼……呼……”

不可能。

讨厌。

感谢这样的家伙。

哪怕只是一瞬间这么想的瞬间。巴莱罗的脸颊又受到了冲击。

尽管李明的身体没有动，但确实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到了他，他的脸颊肿得通红。

“谢谢你让像你这样的废物活了下来。”

“哎呀呀!”

明明只是这么说的。

巴莱罗的腹部有一种锐利的刀刺感。慌忙想要按住，但那里并没有血。但是，只有疼痛毫无疑问地扩散开来。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