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修道:“见着了。”
龙夫印道:“是有这几个人不错,可他们到苦津泽来用的都是假名。”
鲍钦道:“不错,这些人中,有一两个是我们从前见过的,我和龙师弟见他们化名到苦津泽来,觉得奇怪,才派手下的弟子潜伏进北原门暗查,得知余人真名真姓。”
钟离修道:“好,既然两位师兄有底,审查之事便交由你们了。”
鲍钦道:“好。”审讯本是他所长,这时鲍钦也不多谦让。
钟离修道:“逃了一人,不知是谁,你们看看。”他说着,将宴清宝盒拿出来,也不打开盒盖。那宝盒本是朱色,钟离修右手轻轻在盒面拂过,那盒身眨眼间虚化得无色,自外可看清盒内一切物象,但盒中人却看不见外面。
除郑茂极外,余人见钟离修能将此盒朱颜退化无色,心中均是暗赞钟离修法术高强,殊不知这本是清宴宝盒自有之能,钟离修不过是依律化去朱色而已。
钟离修道:“两位师兄且看,少了谁。”
龙、鲍二人凑头去看,只见盒中人有八九个围坐一处,像是商议什么,余人或倘或战或坐,散落各处,他俩不明这些人为何不与那些人一同商议。其实散落各处那些人均是被钟离修用茅草伤到,动弹不了,只是龙、鲍二人不知。
龙夫印和鲍钦往盒中探看,不时屈指数计,半晌后龙夫印道:“差了一个雷中秀。”
鲍钦接口道:“就是昨晚用雪蛰伤小梦那人。”
钟离修道:“方才你们在河边和他们动手时,这人在不在。”
龙、鲍二人齐道:“在!”
龙夫印道:“方才混战之时,郑公施展‘浮萍一道开’这门法术时,蓝光大盛,我借光见到这家伙了。”
钟离修道:“怎样的服饰打扮?”
龙、鲍、郑三人听了他这问话,都已猜到钟离修是想去追捕这人。
龙夫印道:“他穿着褐色粗布长衫,腰间用黄带系着,脚穿黑色长靴,方脸大眼,三十多岁,两腮胡须蓬立,发髻偏右,左手用刀,倒也好认。”
郑茂极、谢沅梦、吕飞信听龙夫印细述雷中秀衣着样貌,心中都是佩服,黑夜之中短短一瞥便能记得这样清楚。其实龙、鲍二人专理弥苍疑案、追查审讯疑事多起,对疑人怪物更是留心,记性也是超乎常人,匆匆之间辨记人物衣饰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寻常事。
钟离修道:“好,那便由我去找这人。”
谢沅梦道:“殿下,我们已抓了这么多人,审他们也是够的了,那人没抓到也没什么呀。”
钟离修道:“不,谢姑娘,咱们若把这些人全抓了,不留痕迹,北原门便是猜到他们的人是被弥苍派拿了,也没有证据,一时不敢怎样。若是雷中秀逃回去报信,那他就是证人,北原门要是大张旗鼓的到弥苍去闹,那弥苍有理也说不清,反要被人倒打一耙。弥苍暗捕同道,传扬出去,天下各派又会怎么看待弥苍派。还有吕小友,他是陵山派弟子,我们此为,也必会牵连到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