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明柱都笼在那片缭绕云雾中,倒确实有宁静祥和的气息。
期间不少香客来往。
衣着素净,神情虔诚。
反观燕从灵,背了两把剑,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参拜的。
所以,她拉住一位背着孩子的妇人时,对方明显警惕地瑟缩了下。
“这位姐姐。”
燕从灵往她后背上的那个小姑娘手心里,塞了一颗糖,柔声问道。
“我是官差,上头的大人派我们出来向百姓们问话,好把庙修大点。”
她出示了代表身份的腰牌。
那妇人见她生得面甜。
说话又柔声细语,和邻里姑娘没什么差别,不由松了口气,“害,姑娘你来庙里办差事怎么还带刀带剑,怪吓人的。”
“不过大人们能想把庙修大点这是好事,这庙啊许什么都灵验。”
说到这儿,她还双手合十朝着拜了拜,随后侧过身去让燕从灵看自己背上的女儿。
“我是外乡特地赶来的,我家囡囡小时候从阶上摔折了腿。这么多年吃多少药,看过多少大夫都不见好,没想到这次我才拜了半个月就显灵了!”
梳双丫髻的小女孩看起来六七岁左右,衣裳洗得发白干干净净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常来说,早就下地自己走路,但她还只能待在母亲背上。虽说瘦弱,也压得妇人脊背佝偻。
她手里还攥着燕从灵方才塞过去的糖块,有些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目光呆滞,难以长久集中于一处。
而那比同龄孩子要细弱的腕上,是一串鲜红欲滴的珠串……
燕从灵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上前一步道,“您家这丫头生得好俏,眼睛和鼻子简直像您一模一样。”
一句话夸两个人,妇人当即乐的合不拢嘴。
“哪里,姑娘说笑了!”
“姐,您丈夫没跟着一起来吗?”燕从灵一面问着,一面自然而然地伸手轻搭上那孩子的腿。
比胳膊还要细弱。
半点也没有孩童的圆润,是生硬硌手的皮包骨。
“害,我家那死鬼早走了。”妇人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她似乎沉浸入回忆中,语气落寞又带了丝怨怼。
“就在囡囡折了腿的那一年,我急的到处求医问药,结果那天回来就看见他跌进水缸已经咽了气。”
简单一句话隐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