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珠串如血崩落开。
“够了!”
声线发颤。
楼弃雪再也控制不住。
从回来到现在,明面上他还没这么凶悍大声和她说过话。
可见是动了真火。
敢情她前世就是这么重伤的!
真是好样的!
“你放开我!”
燕从灵原本就身上有伤,又被那团寄生邪物蚕食了灵力。眼下被他扣住,自然更加挣脱不得。
“燕从灵,你长能耐了!云山什么时候教过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打法?”楼弃雪越说越火大。
扯着少女腰带,轻巧将她翻了个身,想帮她处理后腰上的邪物时,却忽然发现对方不做声了。
按人族那一套来,他和燕从灵差了一大把岁数。
算是老牛中的老牛。
而燕从灵这会儿才十八岁,年少气盛,心性还没到后来的稳如老狗。按她脾性,急眼的话早该像条活蹦乱跳的鱼,不该像现在这样毫无动静……
怔然只有一瞬。
楼弃雪猛地想起什么,急忙伸手要去捏她下颌,但还是晚了一步。
“嘭——”
伴随一声清脆声响,不知何时被少女咬走的那柄剑,应声而碎。
齑粉融入唇角滴落的血液里。
一道不过孩童巴掌大小的燕子幻影,从鲜血里掠出,轻盈灵活地躲过玉像那双欲要抓它的大手,钻入对方破开的那个心口,顺利轻柔地犹如鱼儿入水。
那具玉像受到什么重创般,原本只限制于心口处的裂痕,蛛网一样迅速向全身蜿蜒。
眨眼之间——
化为齑粉,溶于血液。
不待那只胖了一圈的血燕飞回,燕从灵喷出一口腥甜的血。
云山一脉的剑自幼年铸成,与所持者心脉相连,一生相伴。
此刻剑断,心脉大为受损,她整个人都俯在地上,疼到身躯控制不住微颤。
这是燕氏覆灭后,她唯一还能用得出来的秘法。
那团黑漆漆的邪物落入瓶中,被重新封存起来。
楼弃雪轻手将她揽起,靠在自己怀中,能清楚感觉到那微弱的脉搏,以及自己过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