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被她的指尖这般轻触,依旧会隐隐作痛。
“你要敢把我送给别人,就先把我剥皮抽筋,断骨灭魂了。不然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必定纠缠你至死!”
他眸中含泪,语气却透着狠戾,不似平日半分。
温热和鼓躁自掌心传来,燕从灵下意识想退,却退无可退。
可杀不可弃吗……浓长睫羽低垂,她不再去看他。
但也清楚,这是认真的。
前世到死都不敢说的话,如今早早剖析的一干二净,开膛破肚袒露在她面前。
见少女难得流露出几丝无措,却避无可避的模样。楼弃雪顿觉那股在心底积压许久的阴郁,散了许多。
他对燕从灵的底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低。
死算什么,比死更可怕的是不被她在乎。而且如今仔细想想,她想杀他,难道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这不是还没死吗。
再也没有如眼下这般哑然的时候。两人相对无言,维持着这样的诡异气氛半晌。
她终于有了动静。
却是一把将怀里抱着的那件外裳,朝青年扔了过去。
“这个……你洗。”
平日里衣物也都是他洗的,因她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所以,楼弃雪便会在皂角里混入几种安神的花草,洗出的衣物总带着一股类似草木的独特香气……
燕从灵默默收回思绪。
不得不承认,他和她预想中的狐妖一点也不像。这大概正如他所说,人性情各有不同,妖也是一样的。
“大人,奴家还在呢……”
腰间的乾坤袋忽然飘出一道幽幽女声,两人神情俱是一僵。
燕从灵恼了,整理下衣裙打开门,“去做饭。”
“不是才刚吃完?”
楼弃雪对半夜三更被赶去做夜宵这点,倒没有什么怨言,只忧心一点,“时候不早了,吃多对身体不好。”
“不是我吃。”燕从灵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半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