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顺着喉头一点点钻进,冰冷刺骨……鬼使神差,他就像是感同身受般,打了个哆嗦。
糖丸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
宁明澈配合地将身上的火灭了,心虚地不敢去看两位同门。
燕从灵拍拍手道,“好了。”
“好、好了?”
宁墨章连忙上前,见侄儿虽然身上衣襟有焦黑,但没受什么伤,松下一口气道,“快!快把世子抬到府医那边去。一刻都别耽搁,明澈这病的都着火了!”
几名孔武有力的侍卫,连人带椅搬到正妃院前。
既然都到这里了,燕从灵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挣扎之色,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王爷,属下从前和王妃同一处多年,眼下王妃病了,属下合该进去看看……”
宁墨章惊魂未定,“去吧。”
一踏入内室,燕从灵便怔住了。
四周贴满黄色的符纸,朱砂画出晦涩难懂的咒字。远远望去殷红如血,莫名令人后脑一紧。
帘幕低垂,药气清苦。
贺瑶光正躺在中央那张梨花木的大床上,面如金纸,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凌厉。
见她过来,挑衅地挑高眉尾。
很可惜,现在这副模样怎么也都显得脆弱狼狈。
“这不是贺师姐吗?”
燕从灵同样不是什么善茬,语气绵软藏针,哪里疼就往哪刺,“怎么嫁了人还成这副模样了?”
“咳、咳咳燕从灵……”
贺瑶光气得咳嗽,恨恨瞪着她,“燕从灵,你少来看我笑话,要是你遇见那东西,定然也是和我一样的下场!”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燕从灵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正色地问,“它怎么伤到你的?”
镇妖塔后,世间大邪大恶之物基本都被关在里面。
如此棘手凶悍的东西,实属少见。
回想起到处覆灭燕氏的庞大兽类黑影,她脸色越发冷肃。
“它的本体应该不在六王府上。”
贺瑶光缓缓撑起身子,靠在一只软枕上,气息虚弱,“那日姚贵妃办了一桌家宴,我和宁墨章过去吃了几盏薄酒。”
“薄酒?”
燕从灵轻笑一声,“你那点子酒量别是撞了邪吧?”
对方目含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