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男的、一只狐狸……”燕从灵脸被呛的通红,“想这些做什么?”
周凝语都没觉得吃亏。
他怎么比大家闺秀还磨叽讲究?
但怎么说,也是自己把人扔下的,见他一副又要生恼模样,燕从灵忙上前挽了人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回去吧。”
…
大黄狗欢天喜地迎上来时,楼弃雪手上还提着顺路从街头买的酱大骨。
他一向对这条狗没什么好脸色,但一天三顿,顿顿不落,养得油光水滑。
兽类心思单纯,谁喂的和谁亲。
它摇着尾巴热情跟过去,半点儿也不看青年黑沉如锅底的脸色。
燕从灵先进了房里。
掺了草药的安神香包挂在帐边,气息淡苦,令人心静。
她早间赶时间换下的,胡乱堆在桌案上的衣物早已不见,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整齐叠放收进衣柜里。床榻上的被褥也换了,蓬松绵软,是今年的新棉……
灯盏正亮,她低头坐在那里,看不清神色。
半晌,终于抬眼。
却倏地对上窗台白玉瓶里的那簇红梅,艳丽的如同一点朱砂血痣,突兀刺了进来。
燕从灵躲开视线。
下一刻,门被推开。殷红撞入眸底,火灼般的潋滟。
世间绝艳,就在枕边。
男人轻手合上门,拍着衣角的细雪。见她没有出声,异常安静地坐在那儿,不由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
少女摇头。
类似毒发时的燥热,自喉舌无端蔓延。但她又能肯定,身上的情毒并没有发作,思绪是清楚的。
腰带在修长指间解下,外袍褪落,他只着一身雪白里衣走过来。
见她还直直坐在正中间,伸手将人往里挪了挪。
然后,一掀被子躺下。
“睡吧。”
燕从灵也平躺下来。
灯火熄灭,帐中陷入寂静的黑暗。那股燥动却还在游走,她往楼弃雪身上靠了靠,忽然发现,“你今晚不是很暖和。”
暖其实还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