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吴皇后捂着胸口,气得不轻。
这一院子的太医都还没走,他当众调戏有夫的下属不说,竟然还敢口出如此狂言。真当这个太子之位能一直稳当?
咚。
燕从灵毫不犹豫跪了下去,手上还握着那把伞,双膝却是刺骨的寒,“属下自幼在云山长大,粗俗无知,难登大雅。哪里能侍奉的了金尊玉贵的殿下?”
“起来,快起来。”
吴皇后示意她起身,又指着太子训话,“你回去!你现在就回去将心经抄十遍,不抄完不许再出来!”
躲过宫人手中的伞,宁君瞻冷哼一声,只留下一个背影,扬长而去。
虽说对这俩母子关系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太子招呼都不打一声,扔下吴皇后就失礼走人,众人还是在心底直摇头。
只有还跪在雪里的燕从灵,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默默攥紧自己衣摆……
…
东方既白,鸡鸣报晓。
街道上陆陆续续有早起的小贩摆出摊子,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掩盖住那丝极淡的血腥味。
雪已经停了,除却一身寒气,倒像是不曾来过一样。
燕从灵收了伞,转身瞧见桥上站着个人。青年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她多久了,见她投来视线,举了举手中的油纸包示意。
走的近了,才发现对方衣角也冒着寒气,凝着霜露,赫然不是这个时间刚出来,并恰巧撞见她。
“你昨晚出来找我了,不是说自己早些休息吗?”
接过一袋小笼包,热气直往手心冒。
咔。
楼弃雪正低头给她剥着一只酱蛋,闻言应道,“我见你没回来,就出来等了。”
他语气很自然。
但确实是站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小笼包有些干,她喉头一噎,说不出话。
剥好的酱蛋连同酥脆油条、翠绿葱丝一同卷入大饼。
隔着油纸,楼弃雪咚咚给了那张饼子两拳,递到她面前,“我见街上有人弄出的新吃法,你试试看。”
少女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