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寿数,生死不可逆,尽力就好。”
借着窗朻洒进的日光,他目光缓缓移了过来,落在燕从灵身上时,一顿,“是当初跟在玄师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吗?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燕从灵应了声是。
她对摄政王的印象,便是早早那几年中的一瞥。
之后他就一直病着,如病虎般被困在这一方。
白术拎了药箱上前,熟练翻开病患衣袖。摄政王除了在朝堂,向来温和,看着她笑,“有劳姑娘了。”
白术一愣。
她医治过不少达官显贵,但这么和善客气的还是第一次见。
“王爷言重了。”
半晌,她收回手,起身后退一步。
太子问道,“如何?”
语气不难听出紧绷。
“太子殿下,恕民女直言。”素衣医女面色凝重,一双眸子雾蒙蒙的,“王爷被妖邪之气侵体多年,且已深入骨髓。就算民女能有法子治好,恐怕也会折损寿命,伤及根本。”
话罢,她咚地跪在地上,低头曲颈。
以往那些是达官显贵,可眼下的……是皇亲国戚。
燕从灵也跪在了她身旁。
人既然是她带来的,自是要妥善送回去。
“咳、咳咳……”宁北擎抬抬手,示意旁边那名侍女将自己扶起。
他面容消瘦,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和,“姑娘年轻有为,先前请来的那些大夫都说本王命不久矣,最多再活几年,只有姑娘,说能治好本王。”
相比之前那些,折寿便不算什么了。
这种程度的需要施针动刀,白术退至一旁开始配药。
榻上男人又将目光放到燕从灵身上,“大夫是你带来的吧?”
“是属下结识的。”少女不揽功,纠正道,“但确实是太子带来的,属下和白大夫两个都是顺了殿下的马车。”
宁北擎笑了起来。
视线再一扫站在旁侧的太子,却见他玄袍广袖,眸子半低,不知正在想什么,似有怔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