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下剑,迎面就撞上被风吹得扬起艳红如火的斗篷。女子穿戴富贵,浑身上下的金银玉饰叮当作响,腰间缠着一条马鞭,抱着胳膊和她对望。
一看就是守株待兔多时。
“原先我还以为是那个魏文修在泼脏水,现在看来你胆子倒是不小。”
只要不是李主司什么都好说,燕从灵松了一口气,上前行礼,“百里小姐,好久不见。”
百里雁来找她,自然不可能是来陪她过年的。
先前见过一面的那名车夫,今日作侍卫打扮护在身侧,腰背微躬像道影子一样。
身份尊贵之人,总会养那么几个死士,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有那名死士把守,百里雁领着她进了一处酒楼包间。依那些掌柜小厮目不斜视的反应来看,这里很可能是镇北侯名下的产业。
“那个尚书府夫人,简直就是头犟驴!”
袖下那盒胭脂被轻巧抛给面前少女,百里雁往身后那张美人榻上一歪,咬牙切齿道。
“一心认定自己女儿能被太子和皇后看中,磨了这么多日,直到府上那个庶女接了圣旨,才终于肯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
这种软硬不吃的一根筋,最让人头疼。
消耗的时间也比她预想中久,差点误了大事。
“另外你的那个法子。”女子眯眼细瞧着自己指尖上的丹蔻,“确实有效。”
燕从灵嘴角微抽。
近来帝京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也不是没有听到。或者不如说,这就是百里雁故意放出来的。
而她作为一名贵女,行事作风竟比自己还要粗暴。
直接将银月包成外室了。
“百里小姐就不怕皇后娘娘降罪?”
确定吴皇后身份后,对于她将百里雁困在帝京这一行为也明晰起来。当初镇北侯和护国将军府一脉,助宁氿左右斩杀她。
如今归来,自是要复仇的。
“降罪?降什么罪?”
百里雁讥讽地笑了笑,“不过是些街头流言蜚语罢了,又不是亲眼所见,拿什么治罪?何况吴皇后怜悯,多年来不曾责罚过一位宫人,怎会为了这种事来治我的罪?”
但太子正妃不能陷于争议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