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的声音随背影逐渐远去,只余满塘清风。
周凝珠木立良久,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只锦囊扔掉。
其它的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能肯定。
就算太子有朝一日还放不下这段情,想换个太子妃。
燕从灵这边也不会被撬动。
她的地位依旧稳固。
…
从席上跑路后,燕从灵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太子府。
而是隐匿身形,开始在府中四处寻找起来。
自红袖楼寻那丝妖气起,她就起了疑心,如今周凝珠这一胎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腹中孩子的邪气是实打实自娘胎起,但周凝珠没有问题。
不是母亲。
那就是孩子的父亲。
但上下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她身形向后,正想寻一处地方靠靠,细想下问题到底出在哪时,掌下粗糙的树身就倏然令她变了脸色。
取出贴放的短匕,轻轻往上一划。
水幕般的黑气顿时涌出,迅疾朝她双目袭来。
“破。”
匕首随法决化为一张巨大兽口往前扑去,眨眼便将那些黑气尽数侵吞入腹。等再次回到燕从灵手中时,原本冰凉的刀柄隐隐在掌心发烫,还带着激动的细颤。
咬破指尖,她画了一个晦涩难懂的血字,打入树身。
以这棵百年老树为媒介,看不见的地下根须蜿蜒之处,尽数泛起金光。
这才是她真正要给的平安符。
收好匕首,她转身正想离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名老太监满脸堆笑地大步走来,“哟燕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啊,咱家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影。”
乌金沉颓,夕色如血。燕从灵心底蓦地涌上一股不安,“公公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咱家,是圣上的事,圣上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