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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冬,云绥还是没有从后山禁地里出来。
这本来没什么,她一直就是这么个性子。喝多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窝大半年不出来的都有。
但问题是……
“我们联系不上你师叔了。”玄风和站在山门前,广袖被风吹得不住鼓起,仿若即将羽化的仙人。
他眉心蹙着愁色,“上次她回我们消息,还是在两个月前,之后不管是我还是你师父,发出去的传音符都是石沉大海。”
云山的规矩,一脉镇守,一脉云游。按照之前来看,他这次回来这么久,差不多又该走了。
但因为云绥失踪,只能耽搁下来。
燕从灵问,“师叔的命牌呢?”
云山所有正式弟子都有一块命牌,和祖宗牌位放在同一间。若是身死魂消,命牌也会从中断开。
“阿绥的命牌没事。”
不远处,玄越子走了过来。相比其它人的担忧,他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手上还拎着只肥硕的黑兔,笑嘻嘻道。
“刚刚在后面那片林子里捡到的,今日运气真好,出门都能碰上野兔撞晕在跟前。一定是祖师奶奶在保佑!”
燕从灵嘴角抽搐,“师父……黑兔拦路,自断脖子是大不详。”
她这种只会点皮毛都清楚。
“害,灵儿你这本事一看就是没学到家。”玄越子却是嫌弃撇嘴,“万一就物极必反了呢。”
云山上下,最不靠谱的就是眼前这位。
看她脸色不对,有欺师灭祖的迹象。玄风和赶忙和稀泥,“阿绥的本事我们都清楚,既然命牌没有什么反应,那说明性命无虞。不然再等一段时间看看,要是还不回消息,再进去找人。”
为今之计,也只能暂时这样。
毕竟禁地不是谁都能闯的,也就云绥打破规矩还能活着捞出一条人命。
他们没有这个本事,搞不好只会是白送。
商议好云绥一事,燕从灵忽然几步上前,殷勤接过她师父手中野兔,“师父,我长这么大还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可以求你帮忙算一卦吗?”
她甚至还没说要算什么,玄越子已是干脆果断回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