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这样一枚糖果大小的子弹,诗怀雅顿时理解了一件事,有时候,不杀人比杀人还要难得多。
“特子出道以来一人未杀,体检表上面的数值也高得惊人,他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才能?”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
三人跨过了一条水沟,穿过了三四条巷子,走出后,巷子变成了旷野。
干枯的荒草伏于地面,向四周不讲道理地蔓延。
行人也越来越多了,挑夫背着扁担,商贩推着车摊,不乏戴着兜帽来历不明的人混杂其中。
三人警惕着四周,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平凡的脸,沾满尘土。
即便是强盗横行的龙门最外缘,也最不缺平凡人。
“小五,今天你带的是哪把铳?”林雨霞问道。
小五道:“带了两把,‘铁’和‘锡’。”
他身上斗篷的缝隙中冒出一个枪管,灰白色的布料贴于背后,依稀勾勒出了一把铳的形状。
这把铳比起机枪来说显得有些小,但比起步枪又要大一轮,从枪口的直径判断,这便是“铁”铳。
乌黑的枪管,略带锈迹的瞄具,看得出小五并不经常使用它。
五金之中,铁最硬,人们以铁炼钢,制刀剑,做枪弩,主杀伐。
“这把铳是我真正的杀器,用它杀人如刀切黄油。”小五说到这,不禁有些激动,却又因为自己的毛病,止不住地反胃,他连忙拿出了另一把铳,握在手心。
看着这把枪铳,小五的痛苦才有所消解。
长方形的枪身外接一个钢管,枪柄细长,它根本算不上是一把铳,更像是一个通过源石能量制造压力,抛出钢珠弹的银白色盒子。五金之中,锡质地最软,最柔弱,这把便是“锡”铳。
“锡,这是我最弱的一把铳。”小五喃喃道。
就在他说出这个“锡”字的时刻,基于作战本能的条件反射发动。他忽觉背后有人看了一下自己,先是锐利地一瞥,后锋芒内敛,唯独没有杀意。
小五急忙望向身后,除了诗怀雅与林雨霞以外,也就只有几个步履蹒跚的行商。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铳紧紧握在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