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卡,你从哪拿来的?”
诗怀雅得意地说:“画里面的你丢下的,你是不是还骑着一个破车在那个城市里满处走?”
“没错啊,那车我骑了十来年了。”说着,他指向了巨画。
整幅画上了底色之后,相比先前建筑的精致,其上的每个人都如龙点睛,一下子活了过来,人们多了活动,画上也多了颜色,生活的颜色。
画中最新浮现出的无数细小白斑,正是雪花。
雪落京城,城中如火,百万计的车辆奔流不息,千万计的人日夜庸碌。
台下众人见画作已成,赞叹声不绝,均凑上前去一睹风采,更有甚者,拿出了相机拍照。
“芸芸众生皆有情,也许这才是李仲想要表现的意境。”夕笑着道。
“诗长官,你乔装用的皮筋借我用一下,夕先生的珠钗刚才全碎掉了。”吴涛说道。
“你凭本事拿去的东西,早就是你的了,拿去用吧。”诗怀雅笑着说。
吴涛点了点头,帮坐在座位上的夕盘起了头发,不一会,他用皮筋堪堪系成了一个辫子。
特子问道:“姓诗的,你可是督察组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的学生证你是不打算还我了?”
诗怀雅默默把卡片掖进兜里:“这是画中人留给我的,我为什么要还?你要是从我这拿走,就是袭击高级督察,看我抓不抓你。”
特子继续问道:“画中的我还跟你说什么了?”
诗怀雅道:“他要去赴约,不知道是跟哪个小姑娘约会,还说是朋友,结果被人放鸽子了。”
“那是画里虚构的,我在原来的世界,从没跟女人打过交道。”
“真的?”
“真的。”
特子看了看画中的中心偏西一块,甬道中有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年轻人:“这个就是我了。”
诗怀雅看着画中的年轻人,不住地捋头发:“他人不错。”
特子叫道:“他就是我,你怎么不说我人不错?”
“他可不是你,你们俩可差远了。”
夕安坐在座位上,调息之后,面色红润了许多。她摸了摸扎好的辫子,似是十分满意,喃喃道:“其实今天我也算有了难得的收获。”
吴涛用梳子理着夕的头发,道:“夕先生收获了什么?”
“先前我大姐评价我的画为‘拙山枯水,心如死灰’,想必那时的我惧怕岁相,瞻前顾后,在这百年间错过了太多东西。吴涛,这副画你要怎么处理?卷起来收藏吗?”
吴涛笑道:“这么美的一幅雪景图,就让它留在这石壁上吧,李仲功力通神,纸张也绝非凡品,就在刚刚上过底色之后,它已经是‘安如磐石,沥泥水而无污,堪刀斧而无伤’,就算是天灾来了,这副画也会留在这里。”
“倒也好,这样一个雪景图,可能会比我活得都要长些。”夕喟然叹道,“四周好像变冷了。”
吴涛道:“要下雪了?”
“没错,大雪已至。”
特子伸出手指,三两片雪花刚好整齐地叠在手指肚正上方,缓缓融化。
纷纷扬扬的雪花历尽风霜,从穹顶飘落,龙门迎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雪。
雪地、炮火、爱心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