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地瞧着陈墨,终于忍不住问:“这种大口径的拉特兰枪铳,你能驾驭得住?”
“还好。”
“不需要运算?”小五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光圈,“萨科塔人用这种守护铳时,可少不了一连串复杂的运算。”
陈墨却不经意地打出一发子弹,后又缓缓道:“我只是在凭感觉,至于运算,打游戏的人心里都会有个小算盘吧。”
“那你当真是个人杰。”小五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
陈墨坦诚地回答道:“可看样子,你比我更会用枪。”
这是他的心里话,面前这个明显看着比自己要年轻得多的少年人,也明显要比自己打得更准,更快。
更重要的是,虽然小五的每一枪都没有打中敌人致命的要害,却如实地让他们倒地不起。
这种技巧不仅要对自己的准头有百分百的自信,更需要对人体器官结构有着十足的认识。
陈墨打量着小五,面前这个年轻人比起陈墨来显然稚气未脱,正因如此,他才会佩服他,不光是他的天赋,也钦佩他在射击这门手艺上达到的境界。
听着这句夸奖,小五却笑了,苦笑:“也许是遗传,我妈就是拉特兰的顶尖射手。”
他的手腕很细,甚至比女人都要细一圈,对于男人来说,只有年纪小的少年才会有这么细的手腕,可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双手忽地颤了一下。
他的脸上也浮现了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神色。
他和身为佣兵的W是一类人,都善于掩藏秘密,一些事除非自己说,绝没有人能套出他背后的那段故事。
这时天色变得更暗,暗如黑夜,远方忽有一阵如白色海啸般的雪崩自西向东奔腾而过。
在黑暗中,雪崩声由远及近,肃杀的寒气扑面而来。
没有人能抵挡这种气势。
陈墨拾起地上的对讲机喊道:“W,可以起爆。”
“不要命令我,我心里有数。”
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由小五和陈墨清理北方外围敌人,将他们逼至荒野外围既定的沟壑处,最后由W将预设在那的炸药全部引爆,以滚落的巨石和猝不及防的冲击葬送掉谷恨霜派出的所有亲兵。
四周的景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远处发着金光的楼台也似是被拉上一层幕布,消失不见,小五一向不喜欢黑天,他头顶的光环在黑天最为醒目,足以成为活靶子。
此时,士兵们仍在退却,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察觉到狙击手的位置,他们才会退。
局势在瞬息之间已发生了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