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挨了这么一下,不是因为他醉了,也不是因为他的伤口能够愈合,自打功力受损后,他的伤口再也没法像往常一样立即愈合。
他要挨这一下,只是因为他走了个神,走神,必然就是想了别的事情。
他当时在想的事情是:既然我的剑术在泰拉大陆已经举世无双,不如我开办个培训班吧,教教大家怎么耍剑。
于是他就挨了这么一刀,砍他的人是边境地带游历的一个无名悍匪。
他远远望见见特子从舰上走下,一袭白袍衣着光鲜,脖子上更挂着一个银制的十字架吊坠,故而见财起意,动了杀心,埋伏在背阴的石头后面,就给特子肩膀上来了这么一刀。
这把刀是从重型武器的装甲板上改装而成的,足足有五六十斤重,与其说是砍下来,更像是砸,直砸得特子右半边身子上的骨头都几近散架,就连胳膊也没法抬起。
他疼得很,但他还是要义正辞严地问上一句:“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袭击我?”
悍匪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因为你已是个死人。”
特子咧起了嘴,咯咯笑道:“我懂了,你是乡下人。”
悍匪愣了愣,道:“你什么意思?”
特子脸色一变,怒骂道:“乡下人滚蛋!”
这句话刚说完,他已出手,一拳打碎了这个人的鼻子,又一拳,直接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
最后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悍匪的裤裆上,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穷凶极恶的悍匪,已疼得弯下腰,眼泪、鼻涕、大小便同时往外流,他嘴里还在呕吐,就连前天刚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齐吐到了地上。
这样的一番响动外带着呕吐物的腥臭味,无可避免地惊醒了戈壁旁的怪虫,成群结队的沙蚤围了过来,黑色的几丁质外壳反射着太阳的光。
这些虫子倒也不是特别吓人,只不过每只都有一人多长、一人多高。
它们围在特子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名悍匪。
特子脸上露出得意的邪笑,道:“哀信使能听懂万物的语言,并与之沟通,我不能,但这些沙蚤想说的,我能准确猜出一二。”
悍匪脸上的冷汗直往外流,他已顾不得要害碎裂的剧痛,挣扎着往前爬,像极了一条毛毛虫。
“我之后会给你立一块碑,但你恐怕没有全尸,因为他们吵着要开饭。”
特子捂着受伤的肩膀,大笑着原路跑回,独留下还在原地的亡命徒不住地挣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