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没有做出太明显的反应,认真地向特子解释:“水管上面的钙质化技艺是我做的,是为了修复破裂的水管。”
特子追问:“那这水管好端端地,为什么破?”
赫默解释道:“是达莉娅,她的源石技艺就是操纵水,今早溜进舰内,技艺失控,打翻了锅,弄破了水管,险些伤到人。”
特子一拍脑门:“懂了,你们叫我来就是要向我解释达莉娅的能力和危险程度。说实话,那丫头长得水灵,我挺想收养她做干闺女。”
“目前治疗得怎么样了?”他继续问。
赫默面上一苦:“有难度。”
“缺经费还是缺人手?”他心里已有了为此付出的打算。
赫默颔首道:“都不缺。”
特子道:“那缺的是什么?”
赫默道:“运气。”
运气。
这是一个多么玄妙的词,一个人成功后,运气就是他的谦词;一个人失败后,运气就是他的借口。
它是扑克牌里的大小王,它是麻将里的青色一条龙,它是牌九里的猴王对至尊宝,它是赛马竞猜中突兀生出的冷门黑马,它还是望着考卷的考生眼里游移不定的A和C。
可当运气和人命挂在一起时,一切却都变了味,如果医生跟你说:治疗成功与否,是死是活全看运气。
你绝对不会好受。
那种感觉就好比在玩俄罗斯轮盘赌,左轮枪口抵着你的太阳穴,谁也不知道下一发究竟是空枪还是结结实实的爆头。
而如今这把枪,就抵在达莉娅的头上,扳机随时都有可能扣下。
塞雷娅的神情也有了一丝微妙到难以察觉的变化,她也不希望听到这样的推断。
特子故作镇定道:“那便是很小很小的事,治好了我就办庆功宴,治不好我就吹唢呐吃流水席。”
这是违心的话,他的确有办法救回性命垂危的达莉娅,甚至是治愈源石病,可为了提防更大的麻烦,他必须忍住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