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二人?确凿?”
年道:“不信你去廿四剑塔的石碑上看看,每个到访幽州柳家屯的剑客都会在那留名。”
廿四剑塔是幽州西北部偏南的一座塔楼,恰好位于勾吴及关东北行要道,百余年前曾是炎国北部习武者的圣地,“廿四”取自二十四节气,以剑为百兵之尊,故而得其名。
但随着各国驳杂而新颖的源石技艺与本国技艺交融,传统武学凋零,廿四剑塔也由炎国习武者朝拜的圣地变为了行人留念的地标与逝世武者的墓地。
自古炎国讲求落叶归根,名门望族自有陵园,如果你能在家中盍然而逝,寻得一处风水宝地,也绝不想长眠于廿四剑塔这种荒凉的地境。
因此人们常说,那里既是记录着浪子行程的石碑,也是一处壮志未酬者的公墓。
每次提到那个地方,特子也只是傻呵呵地一笑,除了九色鹿以外,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和他有什么联系,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往事。
往事如烟,故人不再。
他忽又朗声道:“我还是问问我儿。”
他转头看向路小柳,“儿啊,你年阿姨说得可是真?”
说这话时,刻意将“姑姑”说成阿姨,也是为了把岁相说得老上几岁。
年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却引得周围的气温又陡增一截,显然被惹得有些不忿。
就算是岁相也不能否认一件事,那就是在天亮之前就起来工作是一件极耗心神的苦差事,这番工作之后还要被别人阴阳怪气,那更是比苦还苦的折磨。
令找了个长凳子闭目坐定,对这些如小孩子赌气一般的事她只看笑话,不插手。
小柳眼神纯真里带着诚恳,他点了点头:“姑姑说得没错,这两年上山的人很多,天冷的时候每天一两个,暖和的时候人多,大多是成群结队来的,最多的一次来了二十来人。”
“可是我当年改了身份,连柳行善这个名字都改了,对外宣称已死,没有人会不知道吧?”
“当然都知道。”令闭着眼,很是悠闲地道,“昔年穿越者柳行善与东瀛浪人文川交战十日夜,天地哀鸣,最后二人同归于尽死无全尸,仅在廿四剑塔处留了个衣冠冢,这可是轰动全炎国北部的大事。若不是炎国为防内乱封锁了消息,也许整合运动的势头都能被你压下去。”
特子笑得很骄傲:“那今天会有几人拜山?”
“你问我?”令双目微张,淡蓝色的眼睛发着若隐若现的光。
“当然,你可比你那两个妹妹靠谱多了!”特子又将声音故意拉高。
年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打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