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言眼眸清澈如水,忽而淡淡笑了起来:“或许是鱼儿咬钩了。”
鱼儿,钩子?
宋朝辞突然想起,今日分别之前,云之衡与陆温言的对话。
但他还是琢磨不出陆温言这话的意思。
于是他谦虚问道:“不知陆兄所说的鱼儿咬钩,是何意思?”
可沈年年却明白陆温言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她天生聪慧,还是比较了解陆变态的心思。
总之今日陆温言说那话的时候,她心里便极为清明。
于是,沈年年也不卖关子。
“今日陆大哥故意提及以杀害周楚文的凶手作为交换,让周坤说出那操纵、制造偶人的修士。”
“但周坤却只表现出怀疑的姿态。”
“宋大哥该是知道,周坤只有一个儿子。”
“我听闻周坤待这独子几近于溺爱,这从周楚文肆意强抢良家妇女的行径便可窥见一二。”
这消息,也是云之衡打探到的。
那时候,云之衡还说,周楚文死有余辜,这将军城中二三十户好人家的女儿都被他糟践了。
且,他不止强抢良家妇女,还强抢有夫之妇,但凡他看得上的,都要抢回府中亵玩。
这也是近年来,将军城愈发人丁凋敝的原因。
一些畏惧的老百姓,接二连三的便迁出了将军城。
“但今日,”沈年年回忆着周坤的表现:“周坤对那制造偶人的修士,竟是比对亲儿子的死还要在意几分。”
“哪怕是陆大哥提及,他也只是瞪着眼睛怀疑……”
沈年年说到这里,宋朝辞才恍然大悟起来。
他细细回想了一番。
的确如沈年年所说,陆温言以杀害周楚文的凶手为饵时,周坤并没有很强烈的、想要知悉仇人,为独子报仇雪恨的反应。
只是,即便想通了这一点,宋朝辞还是不解道:“那陆兄所说的鱼儿咬饵……”
他这话一出,陆温言朝着宋朝辞瞥了一眼,那一眼,依旧温和。
但不知为何,宋朝辞总觉得,陆温言的眼神仿佛是……有点看不起他的智商。
作为最佳解说员,见陆温言并不想理会宋朝辞,沈年年便只好无奈开口。
“这还不明显吗?抓云之衡的,定然是周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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