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坐花棚架下长椅上,忽然想起那夜晚和那女子背靠背坐在长椅上聊天的情景,他努力想记起那晚他们说过的话,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由得悲哀的问自己一句,她葬在了那里呢?也是不知道的,忽然听见那边小菜园的墙根边一声物体落地的脆响,声音虽轻,但夜静下还是听得很清楚。
三晚转身站起来看向那边,发现是个人影从那里站起来,他紧张的提枪指去,喝道:“谁?”很明显那人是翻墙进来的。
“小弟,别声张,是我,你广来哥。”那人小心轻脚的迎着三晚走来。
“广来哥,怎么是你?”三晚的声音带着喜悦,他早晚盼着的人终于来了,但转念间,他把手上的枪藏到身后裤腰处,就怕这么好的枪会被人友善缴去。
“不但我来,你姐还在外面呢,还有我们的同志,去开偏门。”
偏门打开,一队近十人鱼贯而入,穿着都不外显得土旧,风尘扑扑的,令他意外的是有的人身上还背着枪,显然他们要有什么行动。
走在后面是两个女的,都不外的土布长衫长裤戴着草织的帽子,其中一个还背着支枪管上包着绵布的毛瑟枪,最后面一个进了门顺带把门关上,问三晚道:“小弟,咱爹娘睡了吗?”
“娘整天躺床上,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爹还在宗祠堂,他早晚都在闹不明白咱家为落到今儿这般境地,愧对祖宗呢!”
“得找爹好好劝他赶紧的,你跟爹娘一块躲山里去!这个家眼看要留不住的,就算不被鬼子的炮火轰了,也会被霸占。”
“爹怎么可能听这样的劝,现在他都觉着自己成了咱徐家的罪人了,你就是让鬼子用刀架着他脖子也不会挪开这府宅一步的,再说我也不会走,要跟你们一起战斗。”
听了这话,姐伸手去揽住弟的肩膀说:“家里就剩你一男丁,我要让你给敌人打死了,愧对列祖列宗的是我呀!”
当晚在三晚的书房里近十个人在商量着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从国军守备团的监狱里救出两名一直被中统暗中通缉的自己人,他们都是因村中顺二的死抓嫌疑犯被汉奸抓了进去,汉奸里面有中统的人,据说就要暗中处决那两名地下党员。
镇上的警察务所只是守备军的派出机构,办事场地和关押犯人的地方也都在守备军营里。
“这是守备团的监狱地图。”刘广来在一张书桌上把一张画图纸摊开。“这是我们刚从里面出来的人画的,我们要用什么办法闯进去劫狱?大家说说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