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躲进这屋里,另一个在这房,就两个了。”挑帮的伙记说道。
“鬼子没准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老廖对麻生说:“要让他们的上头知道这件事,往后咱就没法潜狗腿子堆里了。”
于是麻生把黑子和周打轮还有两个伙记留下来解决那两个藏进屋里的敌人,便随同老廖他们一起向日军指挥官府邸奔去。
这时候,日军从山下往上冲的声势正往上逼过来,而山高处已是各种枪弹响炸了天,日军甚至向夜空发射了照明弹,黑沉沉的山镇映在一遍惨白中。
这一遍光照中让潜进来的抵抗者又有一些死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却说徐家大院里的三人冲出后门,与房屋两边包抄过来的日军开枪拼命,双方从枪弹的夹缝中逃命,就看谁的枪快和准。
日军多使用的是三八大盖,枪打了得躲着拉栓再寻目标瞄准,勇敢的站在原地拉枪栓的多被对方射倒在地。
三个人向着后院突围,年轻时从枪林弹雨走过来的谭世夫用一支德式左轮手枪,用他的经历化作枪口喷出的烟火,射倒花园里到处逼近过来的敌人,那样的临危不惧和枪法连贯,让花二和三晚都不由得佩服。
他们从中庭过去的房子穿弄而过,到得后院,这里已无日军,后院的方向更接近山上的军营,尽头的围墙给日军新开了一个后门,原本的岗哨之前已冲到屋前。
原以为一股作气从后门冲出,进入外面的屋巷便可夺路而去,那料到一小股日军已突破附近守住来路的人,靠近了后门出去的路上,刚冲在出后门的花二猝不防被一梭机枪子弹扫回门里,他腿部又中了一弹。
这回是前后被夹击,追过来后院的敌人越来越多,花园的树底下,凉亭,假山都是敌人向他们射击,三人躲进门旁的岗房里,子弹破窗破门而入。
“对不起了两位。”闪身在墙角的谭世夫对躲在门角和墙根下的两人说:“谭某想办一件大事没办成,还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
“别这么说,就冲你带头抗击日军的义气,我管你叫一声哥叔。”花二靠坐在墙根下给枪装子弹说道:“这回有命活着出去,要瞧得起我花老二,咱就斩生鸡头烧黄纸,做结拜兄弟。”
“人家老谭是要跟女人双栖双飞的,那稀罕跟你搞江湖情义。”徐三晚从门缝间往外面看着,发现一个日军趁这当口从小路上猫腰过来,手上举着一枚手雷,就要往这岗房里扔。
怪谭闪身露出窗口开枪将那举手雷的鬼子射倒,外面射过来的子弹从他身边擦过,他闪到花二这边的墙角。
“你没事吧,还挺得住吗?”老谭见身边的花二作出痛苦的表情,额头都冒汗了。“这下还谈什么双宿双飞,江湖情义的,要没有奇迹发生,咱哥三就黄泉路上再相会了。”
这下一冒烟的手榴弹从窗外飞了进来,砸在对面的墙上弹到房中一桌子底下,花二见状就势冲地上一个打翻扑过去抄起那手榴弹,躺身向窗外扔了出去,炸弹在外面轰响,炸出一团烟硝火浪。
徐三晚从门缝看着那炸弹发出的烟火,他扭头看着屋里,隐约见到墙上挂着一些枪支,行军包和弹袋,他走过去从弹袋里翻出手榴弹,对他俩说:“有手榴弹,跟鬼子拼了吧,躲这里绝死无二,把手榴弹扔出去就势往外冲,没准还能留个活口。”
听得这话,花二扭头看见一张床铺底下有口军用小木箱,他蹬着身子过去拉出箱子,打开发现里面竟是半箱的木柄手榴弹,他兴奋叫道:“就是死也得拖几个下去。”
外面的巷子里其实只有六七个日军靠着围墙和对面的屋檐下慢慢向后门这边靠近,他们听着里面不停的打枪,也不知对方有几个人,一时也不敢大胆冲过去,只管将枪口对着门口,一步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