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徐三晚一把抱住恩秀肩头。“这么容易就有娃了。”
“前些天在这山里头,你都作了什么你不记得了?跟个牲口似的逮着那儿那儿来。”
“这么说我要当爹了,往后怎么办?”徐三晚既兴奋又旁徨。“娘的,难道要我天当盖子,地当床的当家过日?往后我就带着个婆娘背着个娃去打鬼子?”
“让婆娘和娃给你挡子弹呢,你可真想得出来。”
“跟你实话说了,原先那崖台上今夜又扎上去了好多当兵的,天一亮鬼子就要来攻山,这下我都不知怎么带你和水叔离开这里,附近的山下肯定布满了鬼子的眼线。”
恩秀听了这句话显的是惊慌失措,末了说了句,我得去作个祈祷。
徐三晚看着花二从那边提着桶水走过来,他对恩秀说:“别让我兄弟知道你有娃的事,免得他为咱担心,这下赶紧的去找水叔,我看先把你们藏那儿好。”
“我带你们去见个人,见了准得让你们高兴。”恩秀说。
在山上一处坳地下靠壁的狭缝中,十多户山民避难的窝棚里,他们见到了养伤好转的狼伢子。
狼伢子说他那晚被枪打中跌落山下一处草窝里,摔断了几处肋骨,不但动不得,话也说不出口,靠着身边一些草药和珠露挺了几天才缓过劲来,爬到显眼处才被山民发现抬了回来。
听说鬼子又要打上山来,狼伢子从草窝里一跃而起要去抄猎枪,却触着痛伤又倒了回去。
花二按住他,交待他作好准备等在这边,当兵的肯定打不过鬼子,到时准得往这边撤,到时他再带着队伍怎么逃离这遍深山老林。
因为山的两边隔着一条瀑布,他们料定鬼子没必要打上到这边山上来,要从后方抱抄向崖台那边,也得从瀑布的下方积水潭那里攻过去,所以当他们最后打不过鬼子,又不想跟鬼子拼光了人,就只能从瀑布上方的暗道绕过来逃命。
他们两个回到崖台那边,把这条暗道的事悄悄跟老谭说了,还问老谭是不是当下就带着人马逃?
老谭想了一下对三晚和花二说:“这个时候就择路而逃就等于作死,至于是怎么个作死法,我把这个事跟旅长说一下,看他能不能把原因给你们说出来。
于是老谭就带他们去见那个旅长,这时他正集合着几个要员在商讨如何应对行将发生的战斗。
听了老谭说出的立即带队从山那边逃跑的事,愁怒的男人倒是露出了笑容,对花二和徐三晚说:“兄弟,我象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没想过逃跑,也没逃过跑,多少炮火枪弹我都闯了过来,这次我倒是逃跑了,跑到这里,成了一支孤军,再跑可能孤军也跑没了。”
听了这话,徐三晚很难领悟出其意,便问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旅长说:“我姓唐,叫唐胜,老谭是我的姐夫,不是兄弟,只是姓氏同音,他也叫我想法子逃,不想我死在这里,可是上山之前,我就想过要在这里让一大遍鬼子给我陪葬,上了来我发现这是处多好的易守难攻之地,我就想着鬼子把一整个师团的人都拔上来,好让我打尽最后一枪一弹,我扒出这里的石头也要砸死多几个。”
听了这话,花二先是吃得一惊,对人说:“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