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出来,不过这些日子我越想越觉得当年徐福和他儿子出兵海上,打劫海上的贸易商船或是附近的海盗,没准真夺了好多金银珠宝,不然那来的钱资耗那人力物力和时间来建山坟和地牢,没准这地牢下面现在还埋着大量的珍稀?”
“你家祖上要真是发迹在明嘉靖中后期,那时的确是个海上经济和政治的动荡时期,欧洲各国从军事和商贸进入这一带沿海,加上明朝的海商起乱,与外来的商军勾结对抗朝廷,徐福父子趁这时混水摸鱼料其必收获不少。”
伍峰借着小板桌上的油灯亮着的光瞪着徐家后人,跟着又冒出一句来道:“我这下觉得奇怪的是,那座山坟跟军营里的地牢有何关系?它们之间有相连么?”
最后一句话让徐三晚也瞪大双眼与伍峰对恃,他显然有话要说,却在众人的目光中硬咽了回去。
“别想这些了,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有没有命花那不知踪影的金银珍宝都是说不准的事。”麻生显然气恼他们这当下只顾谈钱财而漠视兄弟生死。
“这个山头埋着这种秘密的事,咱们真有必要追究其真假,如果真有财宝,可不能让鬼子偷偷挖走了。”伍峰还不肯止住话题。
“这个可是哦,有财宝咱可不能放过,这些日子都把我逼成挖洞狂了,就说往那挖吧。”从通铺上坐起来的周打轮两眼放光。
“挖,挖你娘的骨头!”麻生一气站起来。“还要不要救人了,不救,我自个去救!”
“你可千万别冲动,鬼子就想见着咱这样!”众人劝道。
当夜,徐三晚和高飞还有李四弟撑着条小船从水路回到浦滨的那个人力车行。
人力车行是个老旧的宅院,过去曾经是富人家的工场兼居所,后院的围墙宅子挨在小河道的边,院里有个连通外面河沟水系的小港池,与水面相连的房屋下有处拱形通道,只要里面的闸门打开,小船可从水面进出宅院。
三个人披星戴月的从水路上回到这里,一路上躲过敌人的岗哨和巡逻。
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让他们觉得更能对抗侵略者的了,只要不死,总有机会把敌人往死里干。
房屋合围的宅子看上去老旧阴森,早不复往日的生气,实际上里面藏着不少不见天日的人。
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天才是出头之日,或者他们看不到有这一天。
收到暗哨子信号的金宝从宅子底下的水道里头打开了闸门,李四弟撑船进了宅院里的港池子。
从宅底下的水道出来,进到约能停下数支小撑船的港池子,李四弟撑船挨到小码头级边上,金宝提着盏马灯从屋里出来,他刚才是从屋里的暗道下去水道边开的闸门。
李四弟上到岸边,转头看着四处围绕的房屋错落不一,却连成一个紧挨的合围,显得阵旧却坚实,当中却是遍空荡荡的地面,除了停着些破旧的人力车,只得几棵树落寞的散在房屋边上。
金宝提着马灯引着他们走进屋里,暗沉沉的房屋里原来应是处作坊,堆满着未处理掉的大瓦缸子,隐隐还散着一股酱料的霉味。
“他们都睡下了呢?”跟在昏黄的马灯后面有人问道。
房屋里面是有门和过道连通的,有的房子里还堆着破散的木架和竹编器具,看来这宅院里过去不止做着一种营生,主人家大概是做染布和蚕丝的生意人。
“没天没夜的,啥时候是醒啥时候是睡都不知道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找条出路才行。”金宝回头看一眼后面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