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去医院一检查,就...唉......”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汪维德还在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可是谁也听不清楚。
“汪先生。”刘导演站了起来,“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您道歉。”
说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却很快被汪振国扶了起来。
“没关系,也是我不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各位长辈讲这事,只好一直拖着。”
“我爸没出事就好。”
汪振国看起来也是个讲理的人,并没有过多地为难刘导演。
双方又是寒暄几句,最后刘导演从助理手中接过刚买来的礼品递了过去,
“汪先生,一点歉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哪里哪里,都是误会而已。”汪振国也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刘导演说着就要转身离去,此时汪维德却又突然狂躁起来。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我得出去找,出去找......”
啪啦!
好好的青花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然而汪振国却已经见怪不怪,指挥着保姆收拾地板,坐到了老人身旁不断安抚。
“爸,怎么不吃饭?”
“爸,你没吃过饭,你记错啦......”
“不吃饭身体就会变差的,爸,你想说什么?”
汪维德含糊不清地答道:“练...功,我得练功啊......”
此话一出,半只脚都已经跨出大门的陈泽猛地顿住脚步,让身后的刘导演撞了个结实。
【经验值+100】
“哎哟!”刘导演捂住鼻子,只觉得撞到了一堵墙上。
屋内,父子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练功...我找不到啊......”说着汪维德颤抖起来,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
“爸...现在不用您练功了...爸......”
说到这里,汪振国似乎也有些哽咽。
“老爷子想练的是什么功?”
汪振国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刚刚一直少言寡语的年轻人。
“没什么,就是说胡话罢了。”汪振国似乎不愿多谈。
“汪先生。”陈泽一脸诚恳地说道,“您的感受我可以理解。”
“看到老爷子这样,谁心里都不好过,我对养生功法这方面也有些心得,如果可以帮上老爷子的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汪先生,老爷子所说的练功,指的是八段锦吗?”
闻言汪振国沉默地盯了一会儿陈泽,终于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弄不明白。”
此时陈泽已经重新坐下,开始认真地倾听起来。
只是门口的刘导演有些进退两难,考虑片刻也跟了回来。
只听汪振国又接着解释道:“这事啊,说来话长。”
“其实我爸一开始学八段锦,就是为了挣口吃的。”
“七零年,我妈早产,我刚生出来还没有五斤重,奶水也不够吃。”
“我爸天天就愁啊,愁啊,没办法,就找到我爷爷以前做过长工的主家去求。”
“结果到那一看,人家也惨啊,住茅草屋,就靠一点干粮过日子。”
“那家祖上是开医馆的,不知道能不能熬过那一关,就让我爸把他们家祖传的八段锦学过去,再答应以后会开枝散叶传下去,才肯匀给我家一点粮食。”
“你知道吧?学这种东西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莪爸就天天大晚上的摸黑过去学,每次都带回来一块半块的干粮留给我。”
“慢慢地就这样熬出了头,到后来的那些事情,你们应该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身材魁梧的汪振国竟虎目含泪,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悲怆。
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只有汪维德还在不停地念叨,
“我要...练功,练功...我儿子还在等我呢...我儿子...在哪呢......”
“那你试过带他练八段锦没有?”
陈泽率先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