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的皆被萧炫提前一步筛选过滤,只余十几张勉强入眼。
萧炫坐在她下首的圈椅上,慢悠悠解释,“原只是走个过场故意磨一磨她们,并未指望她们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出乎朕的意料,有些人的供词还挺有趣。”
傅知雪挑眉,何谓有趣?
她拈起一张庄嫔的口供,仔细看了看,半晌失笑。
“这一个个互相攻歼够有意思的。”
她们为了摘清自己,说了不少听来的秘密,比民间小报上的消息还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哪家千金与哪家公子私定终身,转首又与别家结亲,秦国公夫人与阮夫人交好,实则秦国公夫人年轻时与阮临浦有一腿……
真够乱的。
萧炫狡诈,心里有了怀疑对象,明明可以直接审问阮莞等人,却故意把女眷困上一夜,吓唬她们,掏她们的肺腑之言。
“外面跪着的是什么人?虞衡司的?”
傅知雪把口供放置一旁,瞥了一眼帐外那群耷拉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十几人。
有骠骑营的将士提剑看着他们,她不认识薛长青,一眼扫过去也没找到与薛环模样相似的人,大抵衣衫暗沉,他们又垂着头,容易混淆。
薛环答应她要在春猎之日把小郡主被换之事捅出来,说已嘱咐给薛长青,着实不凑巧撞到了猎场骚乱一事,也不知薛长青说了没有。
萧炫还未提审虞衡司众人,已有人架不住吓唬主动坦白。
“东宫薛良娣的胞弟薛长青任职虞衡司少丞,夏秉良是薛长青上峰,薛长青指控夏秉良威胁他去林子里破坏栅栏投放烈药。”
傅知雪倏地一顿,忽而睁大双眸,吃惊道:“可夏秉良已死,死无对证。”
茶盏已凉,萧炫唤人进来更换,“还有一人可以作证。”